梅這孩子咋這麼命苦?咱又沒惹誰坑過誰,倒黴的事盡往身上攤。她爸生前曾囑咐我,說曉梅姻緣不順,讓我千萬要扛得住。可這都十幾年下來了,還是沒個盡頭。”
聽完老太太的訴苦,愛新覺羅落凡也只陰晴莫辨,還能強自鎮定。但三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幹了。
“這也太欺負人了。拿咱們愛家當什麼了?不行,我找他們算賬去。”
“都給我安靜。鬧得滿城風雨,對你大姐有啥好處?這麼大的人,還這麼衝動。真是不長腦子。”
看著他們哥仨都義憤難平,落凡叔叔一聲怒喝。瞬間就讓三個年輕人安靜下來,卻也憋得滿臉通紅。
“因此,你才選擇隱居山中,不與人來往。”愛叔叔冷電一樣目光盯著侄女問道。
愛曉梅自她媽說出這些事。就準備叔叔要發作。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因而苦笑道:“不然還能怎麼辦?愛家門風被我敗壞殆盡。要不是有老孃在堂,也只有一死了之以謝家門。否則,我還有何面目,以愛新覺羅的後裔面對世人?”
落羽叔叔久久地盯著侄女,見她雖面色蕭然,卻神志堅定。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清光,清冷絕世又復韌勁蒼然。心裡不由地一動,欣慰之餘又復瞭然。
半響才嘆道:“事已至此,再糾纏也於事無補。你這麼做,確是上策。不愧為我愛新覺羅家的嫡長女。只是。你就沒想過用實際行動。以維護家族尊嚴。”
愛曉梅輕笑道:“造成這副局面,其實跟我們愛一些…脫不了干係。他們也都各有苦衷,誰都無意傷害我。只是被事情趕著,才到了這一地步。這些還能有誰比我更清楚?就當還了我們愛新覺羅家的一些舊債。何苦再與他們計較。沒的掉了咱們的身份。我已經切斷一切外界來往。時間久了。也就過去了。”
說著深深地看了自家叔叔一眼。落羽叔叔會意,不再談此話題。轉而問起大哥生前的事來。愛曉梅為了眾人續了一遍茶水,就去廚房燒菜。
一直在走廊外逗弄小狗的周峰。見客廳內氣氛終於不再那麼沉重了。忙跟著愛曉梅去了廚房。
邊幫愛曉梅摘菜,邊咋舌道:“你叔叔眼神太嚇人,都能把人看穿。我瞧著都膽顫,你怎麼都沒什麼反應?”
愛曉梅小聲道:“自家親人,有啥好怕的。這已經比預想好多啦!我都準備好捱罵了。”
外面的老太太誇完這個侄子,又贊那個。
感慨道:“咱們要是早日重逢,憑這些兄弟撐腰,曉梅哪會吃那麼多虧。這下好了,以後看哪個不長眼的再敢欺負咱們。”
曉川問道:“大伯母,大姐還吃了什麼虧?”
老太太就趁著女兒不在的空,把柴剛的事,小聲地說了一遍。
最後痛快道:“老天還是有眼的,柴剛那個狗東西最近可倒了黴。他老婆的公司快差不多破產了。那小子眼界淺,怕老婆家連累他,嚷著要離婚。結果給他老婆不知拿了什麼把柄,把他給淨身出戶。這些年在外地,娶了個有錢老婆,指望著能大富大貴。結果啥也沒撈著,光溜溜地回老家了。真是惡有惡報。”
不料愛家三兄弟仍意難平。直說該趁機報復,讓他再無翻身之日。抱怨大姐太軟弱。
他們兄弟正說得起勁,被老愛同志喝止:“你們懂什麼?就知道快意恩仇。你們指望這裡是國外嗎?要是沒有這柴剛的賠款,你大姐能有錢投資建景區?痛打落水狗,對咱有啥好處?跟那些小人較真,你們不覺得掉價?你們這幫小子,就該跟你大姐好好學學。咱們愛新覺羅家是什麼人家?真是一點涵養都沒有。”
老太太被小叔子噼裡啪啦一通訓斥,驚得目瞪口呆。
吃驚道:“她叔,你們在國外不說外國話?你說話咋這麼順溜呢?”
落凡叔叔笑道:“舊金山華人很多,大家沒事都聚在一起聊天。再說咱家啥時都說家鄉話,只有和外國人打交道時,才說英語。”
在他們閒聊聲中,愛曉梅將飯菜做好。食材都是昨天晚上準備好了,炒起來也快。將菜都端上桌,過來邀請他們入席。
“都是些東北菜,不知你們習不習慣?”
愛曉梅頗有些惙惙,生怕這些吃西餐的家人,吃不慣中國菜。她這個擔心純屬多餘,看著她那些兄弟拿筷子的熟練樣,就知道他們在國外吃中國菜也是平常。不過喝酒的禮節多少被國外同化了。都自個喝自個,偶爾互相碰杯致意,也點到為止。
席間,落凡叔叔問起侄女後山景區的事。愛曉梅將自己的大體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