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懂事,問得很大聲,清脆的童音迴盪在車中,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張目四顧。
等車到了下一站地時候,司機心說停下車,任那小偷離去算了,誰想那倆年輕人不幹了,抓住司機就往車下拖,“媽了個逼的,你給老子下來。”
那司機沒命地掙扎著不肯下車,用求助地眼神看著小姜,小姜一琢磨,對方也不過才倆人嘛,我和司機一人一個,打個旗鼓相當的話,不信旁邊沒人幫忙。
這麼想著,他從車門口地位置站起身,跑過去對著一個小偷就是狠狠的兩拳,誰想才打了兩下,他就只覺得腦子一震,愕然回頭一看,一個相貌忠厚地中年人正拎著一把管鉗子惡狠狠地看著他。
對方不止倆人,這是小姜暈過去之前唯一的念頭……
事實上,他昏過去之後,那個貌似忠厚的中年人也沒放棄對他的毒打,一邊掄動著管鉗子,一邊惡狠狠地掃視著四周,“我**的,讓你再”
他這麼一說,當然沒人再敢多事了,誰知道有沒有第四個小偷呢?司機一看急了,沒命地喊了起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由於驚嚇過度,他的聲音尖厲異常,聽起來簡直不像人聲了,那三個人聽到他響動這麼大,一時也沒了糾纏的心思,沒頭沒腦地給了他幾拳幾腳之後,倉皇而遁。
司機捱打捱得並不重,可是幫忙的小姜腦袋上被管鉗子開了大口子,血流得嘩嘩的,直接送醫院去了,楊帆做為專案負責人第一時間接到了通知,可是他人在鳳凰呢,當然要第一時間聯絡陳太忠。
“呀哈,這世界還真顛倒了呢,”陳太忠一聽就冒火了,氣沖沖地奔著素波市第二人民醫院去了,司機不敢正兒八經地提示,小偷卻是肆無忌憚地打見義勇為的人?
到了第二人民醫院之後,他在急救室裡見到了頭纏繃帶的小姜,小姜正在床上躺著了,一見到陳太忠來了,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倒是流下來了,“陳主任……嗚嗚……”
小姜也是近三十歲的漢子了,捱打的時候沒哭,縫針的時候也沒哭,一見到陳太忠,心裡這份憋屈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行了,男人家哭什麼哭?”陳太忠眉頭一皺,他原本只是慰問之意,追查那幾個小偷的意願並不是很強烈,他在素波有多少大事要處理呢,可是眼見小姜這個樣子,他就不能不表態了。
“那幾個混蛋交給我了,敢動咱鳳凰科委的人?真是找死!”
一邊說著,他一邊摸出一紮錢來,“這是一萬塊錢,也別省,該怎麼花就怎麼花,記得拿票回來報銷。”
“這個錢我們公交公司出了,”一邊的中年男人話了,“姜工是為了我們公司的職工受傷的,我們有義務也有責任處理好此事,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陳太忠這才注意到床畔的三人,兩男一女,估計都是公交公司的,他側頭瞥一眼中年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處理好此事?哼,那個肇事司機呢?”
中年人是公交公司行政辦公室的副主任,聽說過鳳凰陳主任的不講理,聽他這麼一問,登時脊背上就冒出了冷汗……我們那司機叫“肇事”嗎?你這是要幹什麼?
另一個男人卻是向前走了一步,直視著陳太忠,眼中還頗有一點膽氣的樣子,“我就是那個司機,陳主任,當時……”
其實不用他自承,只說他鼻青臉腫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又是皺皺巴巴的,十足是剛捱了打的樣子。
“你少跟我廢話,”陳太忠眼睛一瞪,氣勢洶洶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問你,你敢提示乘客,一定認識那幾個小偷,是不是?告訴我,他們在哪兒呢?”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就是看著他們有點面熟,”司機侃侃而言,一點都不害怕,“不過他們好像每次下車,都是在裁縫街一片。”
“行了,你跟我走,認人去,”陳太忠轉身就向外面走去,雷厲風行,說出地乾脆。
司機猶豫一下就跟了上去,誰想還沒出了急診室的門兒,高雲風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科委的人在哪兒呢……呃,太忠你來了?”
高公子得了線報,知道這邊出事兒了,又聽說陳太忠會趕來,心說這傢伙來了素波,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不成,我得去醫院堵他去。
眼見陳太忠氣勢洶洶地往外走,高雲風好懸都沒敢攔他,猶豫一下才一伸手,“太忠太忠,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找人啊,把我的人打成這樣就完了?”陳太忠看他一眼,臉上是陰森森的笑意,“哼,那群混蛋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