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家庭裡出來地孩子,耳濡目染之下,對政治上某些東西具有極敏銳的感受能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許紹輝一聽鄺天林和蔡莉的名字,語氣就變得有些嚴肅了當然。這也是在自家兒子面前,許省長真情流露的緣故。
“都說那個地方有點背景,還真是這樣啊,”他沉吟一下,“那個陳太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你跟我說說。”
等許省長聽完許純良轉述地話,沉吟一陣,又是冷冷一哼。“哼。便宜這幫混蛋了……你這次做得不錯,不過。虧得是鳳凰有這麼個愣頭青在,以後遇到事情,多跟家裡說說,蔡莉就怎麼了?”
“那麼,那個水電設計院的王浩波……”許純良還真想幫陳太忠的朋友一把。
“呀,你管他幹什麼?”許紹輝有點膩歪,不過猶豫一下還是說了,“你給那傢伙打個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八點來家找我吧。”
許省長知道,自己兒子領陳太忠的人情領得不算小,所以就想看看那個設計院的書記值得不值得扶一把,事實上,他更想做的是別的。
這次的事情,還真的讓他挺冒火地,他都有心直接打電話給章堯東了,我兒子在你那兒出了事,你丫這個市委書記是怎麼當的?
虧得秦連成再三解釋,說陳太忠搞得定這幫地痞,他又想著,兒子從小也缺少鍛鍊,做人不夠強硬,甚至有時候還不如他妹妹潑辣,那麼……就鍛鍊鍛鍊吧,反正是一幫小毛賊,慢慢收拾也不晚。
可是,眼下聽說那個酒店,居然聯絡得上蔡莉和鄺天林,許紹輝心裡就又有點不甘心了,他沒把鄺主任放在眼裡,而且蔡莉在他眼裡,也重要不到什麼地方去。
當然,兩人加一塊,他肯定還是要難受的,不過,陳太忠那邊,身後還有蒙藝呢,所以他覺得兒子這個虧,吃得有點憋屈。
要是能讓蔡莉難受一下,他會很開心的,而且人家現在已經認出自己的兒子了,自己這邊若是沒什麼反應,豈不是要讓這個快要到點兒的女人覺得軟弱可欺?
我低調得太久了,是該做出點反應了,許省長拿定了主意,當然,他的反應也不可能過激,能達到暗示的目地就足夠了。
“陳太忠那邊,你搞好關係,幫了咱的人,咱總要記得,”他隨口問兒子一聲,“對了,他現在忙什麼呢……”
掛了電話之後,許純良走出衛生間,衝著鍾韻秋笑笑,“太忠什麼時候過來?”
“不……不知道,”鍾韻秋對這個問題,很有點不好意思,想想也是,昨天那傢伙那麼霸道地把自己那啥了,自己卻是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再來。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許純良對這種事,倒也司空見慣了,陳太忠雖然還年輕,職位也不高,但那真算得上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新星。
攀附上這種官場強人的女人。時不時地被冷落,真地是太正常了,這也是想要找庇廕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高雲風甚至還跟他說過,下面有些地市裡,連市委、縣委大院兒都被叫做“寡婦村”,原因無他,男人留戀外面的風景要知道,住在那裡地,一般可都是正房。或者享受正房待遇的呢。
當然,這種混亂低階的話題,也只有高雲風會跟他說,他至今還記得,自己曾經調侃地問過。“你知道得這麼清楚,是不是經常夜宿寡婦村啊?”
那廝卻是莫測高深地笑笑,不肯再說了,事實上,只看丫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一切。
所以,許純良當然不會覺得鍾韻秋的話有任何不妥,欣欣然撥通了陳太忠的手機。
陳太忠肯定是要應承下來地,不過。他有點鬱悶,這個鍾韻秋實在有點大嘴巴啊,你說你昨天看到就好了,跟許純良說個什麼?
“對了純良,跟那個女人把卡收了,攆她走,”他脾氣上來,就不管昨天晚上才進入過人家地身體一事了。“亂嚼舌頭根兒,咱們地事兒,是她該摻乎的嗎?”
不知不覺間,他地操蛋脾氣,又有所迴歸,不過,這不是無謂地操蛋。而是體制內上位者應有的覺悟和警惕心使然,操蛋和操蛋,那也是不盡相同的。
當然,在他的想法中,攆人是必須的,但是答應了她的事情,也是要辦的。
他這話一說。換個別人。估計馬上就照做了,許純良卻是堅決不肯不答應。“太忠,你這是抽我呢,是不是啊?”
這就是許公子沒法在體制內混的根本原因,他的心太軟了,“她告訴我這話,不但是相信我,也讓我知道了,你在背後使了大勁兒了,你說我能那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