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張姐看一眼前面的計程車司機。壓低了聲音,“還有,你說的那倆,是不是存在欺行霸市地行為?”
“無序競爭,就是大家都虧本,”元嶺哼一聲,卻是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有時候,市場是需要自己調整的。”
“……要慎重,”張姐嘆口氣。“這個稿子我是不會寫的,你願意找誰遞找誰遞,反正別拉扯我。”
“呀,我就跟著你呢,還能再找誰呢?”元嶺不肯干休,“要不你跟其他人打聽一下嘛,總有了解他的。”
“陰別人的米飯班主,是最犯忌的!”張姐瞪他一眼,“要是上面有話。倒好說,我說你到底得了什麼啊?”
“就是我老師的堂弟嘛,”元嶺悻悻地嘀咕一句,“尊師重道,這總是沒錯的吧?”
張姐再瞪他一眼,卻是不肯說話了,她不想去分辨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只知道,一個年輕得離譜地正科,敢開著賓士車在鳳凰招搖過市,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她今天想的,是能做通陳太忠的思想工作,那是最好的,畢竟,一個開了賓士車的人,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小攤販較真,給記者一個面子又何妨?
可是陳太忠不但不買賬。言語中還隱含威脅。這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還有一點很關鍵,那就是陳太忠一聽元嶺問車的主人,馬上就反應過來跟早晨的事情有關,那就說明,人家平時開著這車,沒人敢歪嘴,可供聯想的目標很明確。
這種情況,她怎麼還敢多事?
她不多事。可是陳太忠不幹了。在打車回家的路上,直接給雷蕾打了一個電話。“雷蕾,你家在鳳凰日報有關係沒有?”
雷蕾在這邊有熟人,不過都不是那種關係特鐵地,雷老書記跟這裡的書記關係不錯,只是,人到了二線就不用說啥了,最後還是雷蕾建議了,“你跟那個段部長不是挺好的嗎?”
我這不是不想找段衛民嗎?陳太忠嘆口氣,說不得又給段衛民打個電話。
段部長不知道正在哪裡瀟灑,身邊有音樂聲,不過,一聽他問《鳳凰日報》,登時就認真了幾分,“小陳你什麼意思?有事直說。”
陳太忠在這邊一解釋,段衛民就更認真了,他略一沉吟,“這個……你能確信,一定是那兩個下崗工人搞的鬼嗎?”
“應該就是他們吧?”陳太忠隱隱感覺到點什麼,卻是又不能確定,“我剛才說,那個叫元嶺的沒否認啊。”
“要是這樣倒還好,哼,”段衛民在電話那邊哼一聲,“就怕有人拿你朋友的車說事,項莊舞劍啊……”
項莊舞劍那自然是意在陳公了,陳太忠終於明白了,段衛華覺得不妥的是什麼,人家是擔心別人要動自己呢。
“呵呵,謝謝為民部長地關心了,”他沉吟一下,擺出一個虛心請教的口氣,“那您覺得,這車我合適不合適開了?”
“繼續開,怕什麼?”段衛民冷哼一聲,下面的地市就是這樣,地方小忌諱就少,不那麼講究,“你要不開,反倒是告訴別人你有什麼嫌疑了,在鳳凰市,你還怕誰呢?”
這倒是符合了陳太忠的性子,於是笑一聲,“那好,我聽部長的,不過……日報社那邊?”
“我幫你問,你不用管了,”段部長也笑一笑,“不過,以後我有朋友用車,可是無償徵用啊。”
“我連油費都給你報!”陳太忠也跟著笑笑。
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掛了電話之後,他狠狠地一咬牙,在眾仙人合力擊得穿越之後,他發的第一個誓言,就是:再也不能允許別人暗算我了!
世上萬事,就怕認真二字,陳某人原本也是一個算計人的好手,有了這種執念,又加上段衛民的提醒,那自是要加倍地認真。
下一刻,他的電話就源源不斷地撥了出去,義井街道辦主任楊新剛、幻夢城的十七、橫山分局地古昕都接到了他地電話。
陳太忠的要求是,打探傅逍遙的資料,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哥們兒還真不服氣了,你個欺行霸市的傢伙,居然敢找記者來威脅我?
我倒是要看看,你身後藏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楊新剛最早把訊息落實到位了,這個時候,陳太忠甚至沒有趕到家呢。
敢情,這傅逍遙兩口子,並不是什麼真的下崗職工,傅逍遙是市建一公司的工人,在單位裡經常偷雞摸狗地,一次警察打擊偷盜電纜地行動中,端了幾個廢品收購站,傅逍遙當時正帶了一大堆鑽頭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