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情,埃布林這次請客,請的也不僅僅是他,還有一些商人和政府職員,與其說是晚餐,不如說是一個沙龍。
旁邊小客廳準備了自助食物,誰覺得餓了可以過去吃,當然,你端著滿是食物的盤子過來聊天也成,不過那樣未免就有點沒禮貌了,倒是可以端上一杯紅酒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品嚐。
“哦,看看誰來了,”埃布林見到他,熱情地迎了上去,轉身向大家介紹,“這是來自遙遠的東方的客人,陳太忠,中國政府官員,這位韋……也是政府官員。”
他能知道韋明河的名字,還是因為那次接風宴,不過卻是把韋主任的名字忘記了,聽到他這麼介紹,屋裡的眾人紛紛停止了交談,轉頭看了過來,不過看到這兩位身後,分別是跟了兩個模特和兩個保鏢,那表情就相當地不解了——來這兒的人可還真沒誰帶了跟班。
“哦,原來是中國的朋友,”一個金的年輕人站起身來,相較別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的舉止算是有禮貌的,不過那懶洋洋的眼神,怎麼看怎麼有點不屑在裡面,“埃布林先生,他們對金融界也有深刻的瞭解嗎?”
陳太忠還沒說話,韋明河已經接茬了,他看都不看那年輕人一眼,笑著衝埃布林點點頭,“今天來您這兒蹭飯,也沒帶別的,就帶了幾瓶酒。”
他說的是漢語,不過這並不妨礙別人理解,因為他的話說完,身後的兩個幫閒已經端上了四瓶酒——國宴茅臺酒,用兩個精緻的透明盒子盛著,一看那檔次就不言而喻。
他有這麼個行為,還是聽別人說的,法國人是很少擺家宴的,按古老的傳統,做為客人帶點酒食過去,那就是對主家的尊重。
韋主任一向不願意讓別人小看了自己——做為響噹噹的紅三代,他有這個榮譽感是很正常的,於是就跟陳太忠商量,“既然是家宴,咱們去買點82年的拉菲之類的,怎麼樣?”
“拉菲也算酒?”陳太忠對他這建議嗤之以鼻,不過,他倒是沒反對的意思,心說埃布林也算體面人不是?想起自己的須彌戒裡還有些茅臺,“來法國了,咱送東西就要送國粹,我這兒有幾瓶茅臺,送這玩意兒不錯。”
然而,這裝茅臺的箱子實在有點拿不出手,六瓶一件的包裝能好到什麼地方去?說不得他又翻騰半天,找出兩個精美的盒子來——“香榭麗舍的悲傷之夜”中,陳某人席捲了那麼多的珠寶,找幾個盒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用裝珠寶的盒子裝酒,這檔次想不高都不行,何況陳太忠又對盒子做過加工?於是,眾目睽睽之下,這四瓶茅臺就被擺放在了客廳一角的茶几上了,看著這四瓶茅臺上明顯帶了異國風情的漢字,一時間竟是滿屋寂靜。
韋明河聽說的這種禮儀,肯定是確有其事,但是這規矩實在太久遠了,現在都不怎麼流行了,法國人生性比較天真一點,眼下比較注意這禮儀的還真沒多少了。
而且今天埃布林邀請大家來,也就是搞個沙龍聊天,嚴格來說還不算家宴,誰還記得帶這玩意兒來?大家就是兩個肩膀頂個腦袋過來了,倒是兩位中國客人依足了規矩,表示出了對主人的敬意。
韋明河倒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講了講規矩,就能起到這麼個效果,事實上他根本沒聽清楚那金青年在說什麼,只是直覺地感到對方有點傲慢,自然就無視了此人。
他這副做派,再加上身後兩個幫閒,給屋裡眾人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貴族”!至於說中國現在有沒有貴族,那倒是另一說了。
歐洲大多數國家還真的認貴族這個玩意兒,尤其是法國人,由於這裡貴族的認證比英國等其他地方寬鬆多了,不管是不是真貴族,有點辦法的就給自己封個伯爵子爵什麼的,閒得沒事再花錢設計個紋章——反正沒人跟你叫真。
只有那些真的可能有貴族血統主兒,才去考證尋根什麼的。
可是話說回來,法國這些自封或者真正的貴族得不到什麼照顧,也就是叫著好聽了,再加上法蘭西民族的性格,沒什麼人真的把那些禮儀當真。
這一刻,韋主任王霸之氣四射,震撼得滿屋子人無以言表,當然,陳主任就略略遜色了一點點,不過,他雖然沒有跟班,卻是跟了倆美女——荒yin無度,那也是貴族的特徵嘛。
埃布林本來就有點生氣那年輕人不給自己面子,見韋明河極給自己捧場,說不得笑著將陳太忠和韋明河讓著坐下,轉身向大家解釋,“我們今天要談的,是國際形勢對金融界的影響,中國政府的態度,是不能忽略的,請問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那金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