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死誰都算。
兩百多畝地的廠子,實在不算很大,大約一個多小時就轉完了,陳太忠雖然是遠遠地吊著的,卻也現了,法國人對破爛的廠房和陳舊的裝置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罷了。
他看得出,別人自然也看得出,參觀完後,就是去廠辦公樓裡坐一坐了,辦公樓是剛裝修過的,雖然沒花了幾個錢,最起碼看起來還算整潔事實上,在大部分工人只能拿一半的工資的狀態下,能組織起這次裝修,都是廠領導有魄力了。
等陳太忠一行人想跟著進4公樓的時候,有人出面攔截了,那是廠辦的主任,姓李,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李主任繃著臉,身邊還站了兩個,保安,“無關人等,就不要進我們的辦公區了,進去我們也不會接統”
法國客人是來討論投資的,第二製藥廠正餓得嗷嗷待哺呢,對可能將投資撬走的鳳凰人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好感,李主任此舉,並不算意外。
陳太忠正跟吉科長說話呢,聞言微微一錯愕,轉頭過來看那李主任一眼,笑容慢慢地自他臉上綻放,滿是同情地搖一搖頭,非常誇張地輕嘆一口氣,“可憐啊。”
對方這番舉動,雖是情理之中,卻是意料之外,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此人是受了別人慫恿了,如若不然,憑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甚至是副科,敢跟他張牙舞爪嗎?
在場的還有常務副市長呢,都沒人敢攔他陳家人,卻是一個瀕臨倒閉的小廠的廠辦主任站出來了,要不說小兵就是用來犧牲的呢?
你不可憐誰可憐?以陳太忠的睚眥必報,都沒有心情跟此人一般計較,吉科長嘴巴也極快,緊跟著拉長聲音嘆一聲,“苦命人兒啊。”
“你!”李主任氣得怒目圓睜,二藥效益很差。但他好歹算是廠領導。廠裡除了不多的幾個刺兒頭,其他人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受到過這樣的侮辱?“把他們攆走!”
嘖,這可是你的自找的,陳太忠臉上笑容不減,心裡卻是在暗暗地感嘆。哥們兒真的不想當然外人動手,這影響形象葉”
不成想,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見那倆保安往前面湊,伊麗莎白風風火火地趕到,抬手就去推其中一個大
別看小伊莎長得是苗條型別的,手上的勁兒還真的不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個兒,這位長得算是粗壯了,可也沒防到如此嬌滴滴的美女會有這麼大的手勁兒,猝不及防下,被推得連退兩步,好懸沒摔倒。
“找死!”這位惱了,一擼袖子就想動手,下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對的是個外國人,是外國人哎!
愣得一愣之後,他側頭看向身邊的領導,“李主任?”
他這邊請示,那邊伊麗莎白已經開始活動了,將手裡的小包雨傘遞給身邊的凱瑟琳小伊莎晃一晃兩個膀子,揉揉手腕,兩隻腳也是腳尖點地不停地扭動著腳踝,正是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這都是什麼嘛,李主任情不自禁地皺一皺眉頭,真是有點感到棘手了,不過顯然,就算有楊聰楊主任的安排,他也沒膽子勒令保安對伊麗莎白動手。
這不僅僅是怕打了外國人擔責任,還有一層因素,也是他不得不考慮的,那就是這倆外國美女跟法國客人們的私交很好一個多小時的考察,足以讓他搞明白很多事情了。
“算了,不讓他們進樓就行了”李主任嘆其氣,轉身離去,兀自不忘強調一點,“關鍵是不要讓不相關的人進樓
這就差指著鳳凰人的鼻子說話了:那倆外國人想進,隨便,可就是不能讓這三個鳳凰人進!
不過,外面這三位也不在意。小吉甚至笑嘻嘻地衝著伊麗莎白伸出個大拇指來,“哈,伊莎好厲害,太棒了。”
倒是陳太忠不引人注目地撇一撇嘴巴,偏是楊曉陽心細,注意到了這一幕,湊過來低聲問一句,“頭兒,怎麼啦?”
“我在想,,這算不算是挾洋自重?”陳太忠低聲地回答,接著又苦笑一聲。
“這怎麼算呢?”楊曉陽笑著搖頭,心裡對領導的敏感頗不以為然,別人靠上幾個洋人都要沾沾自喜,頭兒你這也算是富貴病了,居然有心思琢磨自己是不是挾洋自重?
不管怎麼說,這個李主任讓陳太毒不爽了,他就琢磨著懲治上此人一下。
吉讓豪華大巴停到了樓門口,幾個人上了車,一邊享受著勁爆的空調,三邊信口聊著,沒人注意到,陳主任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失神。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考察團的人出來了,前面打頭的正是李主任,大家正說說笑笑地走著呢,猛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