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下他還不需要打電話向蒙藝請示,搞定臨河鋁業只是鳳凰市自己高興的事兒,對於省裡而言,青旺和鳳凰,手心手背都是肉,實在沒太大意思。
甚至,沒準素波市的市長朱秉松還會小小地鬱悶一把呢,朱市長也是個強勢人物。這幾年鳳凰一直在奮起直追素波,雖然人均收入還有一定差距,但是在經濟總量上,已經趕得天南第一市上竄下跳了。
破格提正處,那就是壞了規矩了。章書記搖搖頭。不再考慮這件事,當然。他並不知道,不久之後,還真有一個合適陳太忠的位置了而且,那位置還是陳某人自己整出來的,倒也算得上是古怪了。
在市裡高度關注地力度下,在被羈押將近四十個小時之時,田正陽終於說出了指使自己打電話的人,並且再三強調,沒有後招,真的沒有後招了……
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在強大的壓力下,他還能支援這麼久,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指使人……是臨河鋁業常務副總張永慶的弟弟張大慶?負責審訊的警察登時就驚呆了,他既然負責審訊,當然知道市裡的態度和其中地因果,耳聽得這個策劃居然出自鋁廠高層,心裡頓時開啟了小鼓。
大條了,事情大條了!他不可能知道臨鋁現在正醞釀著一場清洗,手足無措之下,馬上就彙報了值班的靳副局長。
靳副局長心裡也惦記著這個案子,睡得很輕,他閉著眼睛聽完,眼睛睜開向牆上的石英鐘一看,“哦,六點了,差不多也該起了,給陳太忠打電話,問他該怎麼辦。”
這時的陳太忠,左手蒙曉豔右手任嬌,睡得正香呢,吳言直到初六才來到鳳凰,鑑於陳太忠同學落了不少“作業”,要求他每天都去“補課”,這幾天他還真的是辛苦。
手機鈴聲一響,大床上的三個人都被吵醒了,蒙曉豔睡得輕,禁不住恨恨地嘀咕一聲,“以後晚上關機吧,這讓人怎麼睡啊?”
倒是任嬌嘀咕兩聲,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唉,端公家飯碗,就得服公家管啊,”陳太忠嘆一口氣,跳下床去拿起手機,“我說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什麼事
“我是湖西分局的,田正陽已經交待了,指使他打電話的是臨河鋁業張永慶的弟弟張大慶,”電話那邊地聲音,有點倉惶失措的感覺。
“嗯,還有呢?”陳太忠沒以為,人家會為這一點小事打電話給自己。
“沒了,不過陳科長……張永慶,是臨河鋁業的常務副總啊。”
我靠,多大點事兒啊,陳太忠有點毛了,“這個我知道……不過,那你們抓張大慶就完了嘛,抓人家張永慶幹什麼?”
我靠,這邊的警察,心裡也狠狠地靠了一下,我們還沒想去抓張大慶呢,“常務副總啊,陳科長,市裡的意思,咱們鳳凰……不是要跟臨鋁搞合作的嗎?”
“正是因為要合作,才要抓人啊,”陳太忠不耐煩了,“算了,這種事兒你也別問那麼多,你要信得過我,就去抓人,要是信不過我,那就當我沒說,啊?這大早晨的,擾人清夢……”
“怎麼個意思?陳太忠怎麼說?”靳副局長見他掛了電話,緊張地發問了,他吃過陳太忠的苦,由不得他不緊張,當時要不是市局的劉副局長及時趕到,後果會很嚴重的。
“陳科長說,要咱們去抓那個副總地弟弟,”這位抹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副局長,“靳局,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頂鳥用,陳太忠地意思才是意思,”南溝派出所小沈幫熊茂求情並且被獲准地事,已經傳到了分局裡,靳副局長縱然對陳太忠有點成見,卻也不得不承認,陳科長那是能人,順著人家的意思辦事,準沒錯!“反正出了事,有人幫你扛著呢,怕什麼?”這一刻,他甚至有點不怎麼記恨陳太忠了,“你以為陳太忠說話不算數?”
那就趕緊安排抓人吧,湖西分局地警車再次出動,不過很遺憾,被驚醒的鋁廠辦事處裡,沒人知道張大慶現在在哪裡。
打其手機,也關機。
一來二去的,就到了上班時間,湖西分局將最新進展上報了市局,要求市局跟陰平分局協調一下,看能不能在當地的分公司查一下張大慶的行蹤。
王宏偉一聽,要抓的是臨鋁常務副總的弟弟,心裡登時就是“咯噔”一下,“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隨便抓人的?知道不知道考慮大局啊?”
湖西分局的局長挺委屈的,“王局,這個……我的警員問了陳太忠了,當時是凌晨六點十八分……考慮您可能在休息,又不敢但耽誤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