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就是收拾你,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鐵永紅臉上紅白藍紫地變幻了半天顏色,最終長嘆一聲,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狂成這樣,連這種小事都要窮追猛打不捨,你不知道官場上最要緊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但是,他也不敢再多計較了,“我沒理,真的一點兒理都沒有,請陳科長多包涵了,那個小畜牲,我回家會好好教育地。”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啊,”陳太忠冷哼一聲,才待繼續說什麼,卻發現高強和支光明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說不得一攤手,向那二位解釋一下。
“昨天我們招商辦被身份不明的歹徒槍擊,我出去追兇,這個廠長的兒子一定要圍觀,我讓他走開點,他兒子說操你媽,上了警車之後還罵人,兩位,換給你們是我,你們會怎麼想?這個人,可能不可能完全跟槍擊無關?”
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的,可是他也不想讓客戶覺得,自己是囂張跋扈的人,少不得就要略作解釋一下。
“等他出來之後,我一定打爛他那張嘴,”鐵永紅繼續陪著笑臉,“陳科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他一次吧,他還是個孩子呢。”
“孩子?他一點都不比我小,看你這點家教吧,”陳太忠冷哼一聲,既然對方都這樣了,他也實在沒辦法繼續硬下去了,說不得拿起電話,卻是不著急撥號,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鐵永紅。
“打爛他的嘴?這話是你說的,是吧?要是他的嘴沒爛呢?”
“隨你處置,我再都不管的,”對方既然鬆口了,鐵永紅怎麼會放棄機會?忙不迭接上了話,一副斬釘截鐵地模樣。
“他的嘴要不爛。你就自己辭職吧,別逼我,”陳太忠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自顧自地開始撥號了,渾然不管滿屋子異樣的眼神……
第二天下午,招商辦所在的長江大廈門口出現奇事一樁。一個魁梧精壯地小夥子,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嘴巴腫得老高老高的,上下嘴唇跟腫得兩根小香腸相仿,不過這香腸破皮較多,血痂左一塊右一塊的,慘不忍睹。
小夥子戴了一副墨鏡,就那麼傻呆呆地坐在樓門口的臺階上。保安過來問話也不出聲,一直坐了有兩個多小時,才站起身走了。
來的這位,自然就是陸海洋了,腦袋上紗布包裹的地方是陳太忠拿石頭砸地,嘴巴卻是鐵永紅抽的,不過到末了。鐵總也沒捨得把兒子的嘴抽爛,嘴唇爛了也就是嘴巴爛了吧?
為了告訴陳太忠他做到了,少不得鐵總又將孩子攆到了長江大廈門口,要他等到陳太忠來了,看到了才能走,陸海洋嫌丟人,找了副墨鏡戴,鐵總嘆口氣,倒也沒說什麼。
等了倆小時,陸海洋都沒等到人。不過,他能確定,自己這副慘象,肯定是被招商辦的人看到了,到末了,鐵總髮了個資訊過來,他才施施然離開了。
什麼資訊呢?“姓陳的已去素波,你可以回家了。”
其實,陳太忠離去時間不長,他看到了陸海洋那熊樣。不過,他哪兒有興趣搭理此人?分別給秦連成和謝向南打個電話,說自己走了,然後駕著林肯車揚長而去,你丫在那裡慢慢坐著哈……
由於心情暢快。他倒是沒怎麼超速行駛。到了素波地時候,就是晚上六點多快七點地模樣了。想想這個點鐘聯絡誰也不合適,終於找到錦園大酒店住了下來。
他在這裡,被高雲風的人臨檢過,很是出過點風頭,不過,以錦園地檔次,每天迎來送往的人太多了,身份尊貴者也很有一些,所以,倒也沒人認出他來。
領了房卡,陳太忠進門開啟熱水器之類的玩意兒,居然覺得沒什麼事兒可做了,他習慣了在鳳凰的喧鬧,眼下冷冷清清的,還真有點不適應。
現在他唯一合適聯絡的,就是國安局那幾位或者說水電設計院的王浩波,連雷蕾他都不合適聯絡,大正月地,萬一人家老公在家,那不是給人家添堵嗎?
哥們兒好像跟上一世,大不一樣了?他很驚訝地發現了這個變化,上一世他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無所事事的感覺,一時間是又驚又喜我是情商高了,還是變得浮躁了?
那既然沒事,就出去走走吧,想想前天他去了一趟下馬鄉,還是耗費了不少仙靈之氣,何不就近找個公園轉悠一圈?
黨校附近,有一片小樹林,裡面有涼亭石凳的,算是個休閒的去處,陳太忠一時也懶得琢磨該去哪個公園了,只覺得那裡就不錯。
他剛來到小樹林邊上,猛然聽到摩托車的發動聲,幾乎在同時,雪亮的車燈在他前方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