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在庫房檢查的嗎?就算拉樣品,也用不了這麼多人不是?”
“這次不是抽查,是要把貨全部拉回去,”武大隊長也不說什麼,搖搖頭,這邊才待再說什麼,兩輛警用麵包車呼嘯而至,車上跳下七八個警察來,也不上前,就站在那裡看。
警察是陳太忠喊來的,他拿了文海的那封匿名信,往湖西分局一送,分局地一看是瘟神告狀來了,說不得派了兩輛車出警,去紅山配合查封那石材。
他又從馬瘋子正在施工的汽車城處拉了七八十個民工來扛包,所以眼下就有這麼多人了。
這邊見到警察,反倒是不幹了,幾個大院子裡衝出來十來號人,手裡拿著各色的傢伙,“查封我們的貨?拿手續出來!”
雙方正在對峙,陳太忠終於開著灰色林肯車來了,跳下車聽到這話,就是冷冷一笑,“少跟我唧歪,看這樣子,你們還想暴力抗法?”
“我們要向市政府告你們!”一個黑胖的傢伙死死地盯著他,只從林肯車上,這位就能判斷出是誰來了,不過,他們怎麼能容忍自己的貨物被搶走?
“往車上搬,”陳太忠根本懶得理他,抬手打個響指,“好了,快點幹活。”
民工們仗著人多,也不含糊,鬧哄哄地就往進走,幾個大塊頭的年輕人不幹了,拎著鐵鍁迎面就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更是大喊,“誰敢動?我劈死他個孫子。”
這架勢倒是有幾分拼命的勢頭,民工一看,嘩地又退了回來,就在這時候,四五十個混混迎了上去,有的人將鐵棍從身後掣了出來,更有七八個將手上地報紙一撕。直接露出了黑洞洞的槍管。
“砰”地一聲大響。卻是有人衝著那幾個拎了鐵鍁的漢子腳下開了一槍,直打得塵土飛揚,緊接著,眾多黑洞洞的槍口頂到了那幾位的頭上,大聲喊叫地那廝,頭上被頂了三支管子。
“草,你小子挺狂地嘛。”有人怒罵一聲,抬腳就踹向那廝地腿彎,踹了兩腳,覺得此人挺結實,說不得用槍管衝他地背心用盡全力猛地一戳,“給老子跪下!”
那年輕人被這一管子戳得痛徹心扉,眼前也直冒金星。情不自禁地腿一軟跪了下去,下一刻,身上就捱了無數拳腳,還有人拿胡桃木的槍把猛擊,不多時,人就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了。
黑胖子急了,衝到警察面前大喊,“你們還是警察嗎?有人公然持槍行兇,你們就不知道管管?對得起你們頭上地國徽嗎?”
“對得起對不起你說了不算。”一個二級警督不屑地哼一聲,“我們來是查匿名信的,城建監察怎麼執法,關我們什麼事
“這也不是我們執法的事兒啊,”監察大隊的武大隊長才不肯背這黑鍋。說不得冷哼一聲。“我只看見你們試圖暴力抗法了,持槍行兇?有嗎?在哪兒呢?”
雖然是光天化日之下。但是石材商人為了節省租金,租地都是城鄉結合部村裡的房子。路邊基本上是沒什麼閒人,倒是有些村民們探頭探腦,還有幾個小孩子站在房頂上張望。
黑胖子回頭一看,人群中早不見了那些持槍的混混,倒是有不少一看就是地痞的傢伙,雙手插兜站在那裡看著。
“是啊,我也沒看見啊,”二級警督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看著黑胖子,順便衝著陳太忠那兒一努嘴,“要不你問問陳主任看見沒有?”
黑胖子衝著陳太忠指指,眼中的怒火簡直能吞噬了人,卻是不敢再說什麼,陳太忠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嗎?
“你再衝我指指點點,信不信我大耳光子抽你?”陳太忠那真是狗臉,說翻臉就翻臉,用手一指他,“草,你們的貨是建委扣的,關我什麼事?”
黑胖子怎麼敢還嘴?黑社會地當著警察的面兒都敢開槍,天底下還有比這鳳凰更黑暗的地方嗎?有比陳太忠更混蛋的政府官員嗎?
他不還嘴,陳太忠可是不肯放過他,說不得笑眯眯地走了過來,“你們張州賣石材的挺厲害的嘛,居然敢寫匿名信恐嚇國家幹部?”
“你這是血口噴人!”黑胖子可不想被他扣上這麼大的帽子,惡狠狠地盯著他,反駁的語氣也很堅決,只是……聲音卻是小了一點,“那不是我們乾的。”
“你可以否認,等你進了警察局,慢慢地解釋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小地方來地就是小地方來的,鳳凰市的治安可是比你們張州好太多了,你們那一套威脅恐嚇,在這兒是行不通的。”
“咳咳,”監察大隊的武大隊長實在受不了陳太忠這腔調了,光天化日下,混混們就敢開槍恐嚇,這也叫治安好?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