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次槍擊窗戶也好,電話恐嚇也罷,手段是夠眼花繚亂,但是很多時候,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虧你抓精神文明建設的……小小年紀見識這麼多慘事,再不馬上制止,這孩子就算不死,這輩子也要毀了,”許紹輝輕描淡寫地解釋一句,隨手壓了電話。
老許果然是有任俠之氣,陳太忠聽到這堂堂的省紀檢委書記,居然會關注到一個非親非故、貪圌官孩子的心理成長,也不得不感慨,許書記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不但大局感強,心思也相當縝密。
然後,他就又撥通崔洪濤的電話,“崔廳,聽說路橋那邊,又出什麼威脅電話了?”
“嘖,”崔洪濤聽得就是一聲長嘆,以他的地位,接到這個訊息只會比陳某人更快,只不過,他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抵擋,惱怒之下,他直接爆出了粗口,“警圌察又去了……嫌路橋還不夠丟人?這他圌媽圌的都是什麼事兒。”
“接到這個訊息之後,我給許書記打了一個電話,”陳太忠將許紹輝的話原封不動地學一遍,“崔廳,儘快控制局面吧。”
“沒問題,我明白了,”崔洪濤的悟性,未必比陳某人高,但是這麼多年的幹部不是白做的,尤其他又是身處局中的主兒,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麼做了。
陳太忠很想了解一下,崔廳長嘴裡“明白了”這三個字何指,但是他很清楚,眼下不但對方有嫌疑,自己也有嫌疑,所以他實在無開口問,“那我就算把話傳到了。”
“等等,”崔洪濤也在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對方——我現在的處境,有可能就是這傢伙操作的。
但是不說的話,再出什麼么蛾子,我連個做證的人都沒有了……算了,還是說吧,就算幕後黑手是陳太忠,可是我先把話擺明,丫也就不好再做小動作了。
哪怕他再有小動作,起碼我有自辯的機會了,崔廳長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我打算高度關注此事,不管劉建章做了什麼,但是我們路橋的職工家屬……是無辜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陳太忠聽明白了,以前崔洪濤只是抱著躲閃的心態,一直不想直面劉建章的家屬,這是出於避嫌的心理,以免橫生枝節。
但是折騰到眼下,老崔還不出面的話,不但顯得心虛,也容易產生極為不利的輿情——那麼,丫其實也在等許書記這個表態吧?“對,咱們的幹部做事,要以人為本,我支援崔廳。”
崔洪濤掛了電話之後,站起身子就向外面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又折返回來,拿起座機撥個號,“那老書記,你好,我是小崔啊……”
當天晚上七點半,交通廳崔廳長和已經退休的那書記出現在了路橋集團的宿舍,並且來到了被槍擊的職工劉建家中。
這個時候,警圌察們已經到了——他們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窗戶上的槍眼尚在,加上那個恐嚇電話,很明顯這不是一起意外,事態或者會非常複雜。
崔廳長和那書記聯袂前來,真的是令太多的人吃驚了,劉建雖然心裡懷恨,也只能一臉冷漠,死活不敢口出冒犯之言。
倒是那劉嵐,小女娃娃家膽氣衝得很,她死死地瞪著崔洪濤,“你還有臉來?要不是你不見我和我媽,我母親也不會慘死!”
“荒唐!”崔洪濤冷冷地掃她一眼,根本懶得理她,而是轉頭對警圌察們話了,“雖然只是氣圌槍,但是我和老書記做為交通廳的領導,不能坐視我們的職工家屬遭受無辜的威脅,希望你們高度重視,儘快破案。”
“但是……”警圌察們也撓頭,他們知道,眼前這是兩個正廳級幹部,可這種一頭霧水的案子,又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你讓我們怎麼儘快破案?
“破案的經費好說,廳裡出面,先贊助你們十萬,不夠還可以加……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儘快破案,還我們的職工們一方淨土,”崔洪濤鏗鏘有力地話了。
說完這些,他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那書記,“老書記,您也指示一下吧。”
那書記點點頭,他是被崔洪濤抓了壯丁過來的,還是那句話,老派人就是老派人,雖然他也看崔洪濤不順眼,更知道小崔請自己來,另一個目的是抵擋陳太忠。
但是他還是不能不來,單位的職工受到惡意威脅了,他見不得這些魑魅魍魎的手段,於是他點頭,“我是退休的人了,跟著來就是表示一下,我支援崔廳長的決定。”
“你們全部都是假惺惺的,”劉嵐直著嗓子喊了起來,據說,小姑娘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但是十四歲的少女,接連遇到這樣的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