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租房的經過說一遍,原本是想博佳人一笑,不成想雷蕾一個激靈,“什麼?梅林街的強拆?壞了……曉lì已經去了,那個房主好像被防暴隊鋒人打傷了。”
“什麼?”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劉曉lì這是唱的哪一齣?“三層拆成二層的?不會這麼巧吧?”
“就是那個,關鍵是房主被打傷了”雷蕾點點頭,“有人爆料,她就去看一看。”
“這不是胡鬧嗎?”陳太忠苦笑一聲,“同情弱勢群體沒錯,可她要了解清楚因果吧?”
“但是同情弱勢群體,容易博眼球嘛”雷蕾笑著回答,“商報是社會性報紙,要講個銷量和效益的。”
“她別是忘乎所以了吧?”陳太忠不滿意地哼一聲,心說新華北報可不就是這樣滑入深淵的?因為利益的介入,媒體失去了公正的立場,最終淪落為搖旗吶喊的打手。
他本來是想由其發展,看劉曉lì會不會迷失了本心,但是轉念一想,這點香火情還是要講的,而且劉記者現在相當於是他的御用,出點事情,他的臉上也不好看,於是抬手撥個電話,“劉曉lì,你採訪奚望去了?”2990章遍地蛛網(下)
“有人爆料,我就過來看看”劉曉lì回答得很直接,然而事實證明,社會大學才是最磨練人的大學,她早不復當年的青澀了,“事情經過,我大致瞭解清楚了,現在正在跟郭隊長吃飯,剛才要給您打電話,您一直佔線……要郭隊長跟您說兩句嗎?”
“跟郭健吃飯?”陳太忠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打得有點多餘了,可是這也沒辦,誰要劉曉lì是他的代言人呢?“電話給他,…;
敢情,就在今天下午,梅林街上演一出全武行,市建委的拆遷隊過來了,奚望找了五六個小夥子負隅頑抗,建委的人正一籌莫展,防暴三大隊過來二十多個小夥子。
防暴隊的人來,那是真的敢動手,奚望找的人三兩下就被解決了,奚老闆拿起一桶汽油就澆在身上,不過他沒來得及做下一個動作,就被防暴隊員制服。
事實證明那個汽油……是摻了點色素的自來水,他身後的煤氣罐也都是空的奚老闆這麼大的家業了,為這點小事搏命,划不來。
當然,防暴隊員們衝上去的時候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動作難免大一點奚望受到點小磕碰那也是難免的,然後他的親友團試圖拿此做文章,給各種有影響的媒體記者打電話加一劉曉lì就是其中之一。
但劉記者也不是菜鳥了,她甚至都不想親自去,不過聽到梅林街三個字,她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去防暴隊一打聽,她就知道,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需要細細落實所以她沒有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紅包。
然後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了,郭隊長說你們不要隨便報道一灬你是誰啊?劉記者說我是天南商報劉曉lì,一直配合省委文明辦搞這個精神文明建設。
哎呀這就是文明辦陳主任一手抓的啊,郭隊長馬上表示,我是有組織的,不成想劉記者笑著回答,那太好了,當初就是陳主任把我扶起來的刪我也是有組織的。
所以這倆就坐一塊吃飯了,郭隊長還想給陳主任打電話,不成想領導的電話真的太忙了不好打進去。
“這個奚望得狠狠收拾一下”陳太忠擱了電話之後,悻悻地抱怨一句,“自己明明蓋的是違建想佔國家便宜,還要理直氣壯地找媒體曝光。”
“續吞國有資產數額比他大的人,真的太多了,也不見你要收拾誰”雷蕾不滿意地哼一聲,大部分的人,骨子裡還是有個是非觀念的,雷記者也不例外當然,若是涉及到自家利益,那就是另一說了。
“但是那些人做事,都是藏著掖著,誰敢像他這樣叫屈?”陳太忠很不屑地一笑,“直接就找媒體曝知…有那膽子嗎?”
“哼,真的有”雷蕾骨子裡,也有一點不平之氣,於是她點點頭,“那些人都不用找媒體叫屈,直接就在媒體上喊反龘腐倡廉的重要性了,一臉的正義一一一一一一結果還沒下會場就被紀檢委帶走了,比這奚望還丟人,性質更惡劣。”
“個例,個例”陳太忠乾笑一聲,心裡卻是暗自腹誹:我這些同事們,也真的太不給面子了,沒信心保住自己,就不要瞎喊什麼反龘腐倡廉嘛。
兩人正聊天呢,田甜推門進來了,見到陳太忠居然在家,她就是一愣,“奇怪,這還不到八點,你怎麼就回來了呢?”
“你也奇怪啊,不到八點,怎麼就回來了?”陳太忠笑著答一句,田甜是天南新聞的主播,這個節目是八點才開始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