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國是真的弄清楚了,“這就是個空殼專案。”
“這種事情也敢做?”陳太忠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他見慣了太多的有恃無恐,心裡也隱約猜到,事情是怎麼個手尾了。
“那邊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報個牛全死啦,事兒就揭過了”,張愛國的回答”符合某人的猜想“反正錢是hua了。”
也是,陳太忠能理解這個操作手段,上面上專案,只圖聲望和口碑了,鳳凰日報上都能登一條說什麼《殷放市長心繫群眾金烏特色養殖受到科委大力扶持,撥款兩百萬》,至於說後果,誰會去關心?
等殷市長回頭問起金烏,你們特色養殖那兒怎麼樣了,那邊回答一個“全死了”就連殷市長都只有默默吐血的份兒誰讓你沒從頭到尾盯著呢?
死了的牛呢?病死牛自然燒了!為啥不早彙報呢?這個事情,我們正在總結經驗教訓說白了,就是我們犯了錯誤,不敢跟上面說啊。
對這種情況殷放能怎麼辦?他堂堂的一個市長,不可能在這種小事情上hua費注意力下面弄這麼一個啼笑皆非的結果上來,他還能再計較嗎?
事實上更有可能的是,殷放身邊有人得了金烏的好處,吹個風:不光彩的事兒,心裡有數就行了。到了那個時候,甚至不排除殷市長本人都遇到了金烏的公關的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完了。
反正”不能在考察現場識破騙局,殷放這就算被裝進套子了,堂堂一市之長親口讚揚過的業績,難不成你要不認賬?
這件事裡,最關鍵的環節,就是市長視察的時候了,撐過這個環節,那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而殷放長期在省直機關,對肉牛行業沒有切身的瞭解,被矇蔽也正常一不要把水牛認成黃牛就行。
通常而言,領導為了自身的威嚴,都不會自打耳光,更別說是新來的領導了,更極端的情況就是:遇到那些“好相處”的市長,再撥一次兩百萬,又租一次牛也正常了一牛能死一次,就不能死兩次嗎?
只要膽子夠大”兩百萬的貸款裝進口袋”就是這麼簡單!可笑嗎?真的不可笑,類似的場景,在全〖中〗國每個角落都有上演……
“呂清平,***他欺人太甚啊”,陳太忠想到這裡,禁不住咬牙切齒,“我不在了,就知道欺負科委了……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掉他。”
“這個”張愛國在電話那邊沉吟一下,似乎有什麼不好說的事兒。
“少跟我這個那個的,我現在心情不好”陳太忠哼一聲,“有啥話你儘管說……我會怪你嗎?”
“其實吧怎麼說呢?”張愛國枯玷乎乎半天,才鼓足勇氣乾咳一聲,“其實這個事兒不怪呂清平,他壓根兒就沒惦記咱們的星火計劃,這我也是聽人說的……”
說白了,這還是洗錢的一種手段,縣裡財政有點錢啦,這個,寬裕了啊”但是財政上的錢,它不是個人的,隨便hua出去的話,可能引起不必要爭議。
那麼,縣領導考慮到農民生活還很困難”他們就要大力展養殖業,然後“等牛都死完了,嘖,這就是欠了信用社的貸款了。
信用社的貸款,是縣財政擔保的,然而話說回來財政擔保也不是一定保證還錢,縣裡財政也緊張呢,你要是識做一點,我就沒多有少地給你一點,你要是不乖,嗯……那麼,跟下一屆班子要去吧。
所以,這麼搞,縣裡財政未必虧多少~下一屆班子就不關這一屆班子的事兒了,不管怎麼說,最關鍵的,是信用社的貸款,已經合情合理地落進私人的口袋了。
張愛國要說的,就是這個”不管科委給不給這一筆錢金烏那邊都能借這個政績工程將錢很順利地洗出來,純粹地自力更生,不需要任何的外力。
空殼專案需要的只是膽子一再加一點厚顏無恥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含量。
而科委要是能撥錢出去,信用社那裡會念佛,這是真的金烏縣再不講理,也不敢跟科委扛膀子扣著錢不給”一個陳太忠就能扛得他們吐血”更別說科委現在的正職是許家大公子。
所以張廠長認為,在這件事上”是殷放做得不對,“……他屁都不懂,就要咱科委撥過去兩百萬,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市長,我聽說呂清平當時感激涕零的,結果一回家,關上門就喝了一晚上的悶酒,他怕啊!”
“嘖”,陳太忠一聽,覺得這是一個很新奇的解釋,這解釋雖然聽起來合理,但是他禁不住又生出了點別的猜測”怎麼你一直在幫金烏說好話?“你小子不是吃了呂清平什麼好處了?給你個機會……現在坦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