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的這話也能上電視,宣教部的人都是吃屎長大的嗎?薛書記那是相當地無語了,金烏那種縣電視臺,也不敢這麼播呢——當然,他很清楚,這是某些人想借此將事情挑大,這不過是一封戰書罷了……
陳太忠在下午的時候,也接到了劉曉莉的電話,憑良心說,劉記者此前並沒有得到來自陳主任的任何暗示,但是她一聽對方爆料的內容,心裡就有數了,而再一想,爆料的熱心群眾來自於鳳凰,這裡面的味道,真的不需要再多說。
當然,這並不是陳主任不相信她了,劉曉莉心裡非常明白,這個形式是應該有的——不得不承認,她近年來雖然行情大漲,但是陳太忠的行情漲得更快,兩人之間身份的差距,不但沒有縮小,反倒是擴大了。
這個事實,真的是有點可笑,但是劉記者自從經歷了被精神病之後,人生觀、世界觀就有了里程碑一般的飛躍——逆境總是發人思索催人成熟的,所以她就很自然地向陳太忠請示,我這個報道,合適不合適發?
這個答案會是什麼,那也毋庸置疑,但是劉曉莉還有別的問題,她想把這篇報道也做成系列的,要做後續報道——起碼要分個上中下三篇。
按說,像她這麼頻頻地發跟主旋律不符的報道,是做記者的大忌,但是她眼下有人撐腰,不發白不發,這種機會,以後可能都再不會有了,那還不趕緊抓緊時間,在業內撈足資本?
是的,她想去塗陽一趟,到監獄裡瞭解一下情況,瞭解一下這個龔亮,到底是透過什麼手段出獄的,正當的,抑或是非正當的。
陳太忠對這個請示,必然要表示出支援,他沒時間去琢磨這裡面的貓膩,但是有人願意幫他衝鋒陷陣,他自是歡迎的,“明天九點以前,來我單位吧,我派個人跟你過去,省得你吃了虧。”
第二天早晨,陳太忠就拿到了當天的《天南商報》,金牌劉記出手,自然又是商報的頭版,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這文章,劉曉莉就找來了。
“你的報道不錯,現在的社會,就需要這樣有良知的媒體,有你這樣敢於說真話的記者,來監督政府的執行機制合理與否,”當著打掃衛生的郭建陽,陳主任異常肅穆地點點頭。
當然,他的支援,並不僅僅是體現在口頭上,下一刻,他就拿起了電話,“我看一看,有沒有人願意跟你一起去一趟……哦,商巡您好,我現在有點問題,想跟您請示一下,不知道您有時間沒有?”
這商巡便是伍海濱的愛人,文明辦的副廳巡視員商翠蘭了,陳某人知道,想對付張匯,將自家的陣營壯大,是必須的。
“我又不是領導,小陳你不用說請示,”商翠蘭細聲細氣地回答,巡視員是非領導職務,她雖然級別高於陳太忠,但是卻中規中矩地不擺領導的架子,“那你過來吧,過一會兒可能我就有事了。”
她雖然是女人,但是到了她這個級別和歲數,說話可謂是字字珠璣,“可能有事”其實更可能就是無事,不過就算如此,誰又有膽子去戳穿?
於是,陳太忠就帶著劉曉莉過去了,商翠蘭聽完事情原委之後,微微一笑,抬手拍一下手邊的報紙,“《天南商報》是吧?我正在看呢,嗯……你們行使了輿論監督的權力,不過我是非領導崗位的,也不好安排人跟你去塗陽的省第四監獄,小陳,你帶她去找洪濤吧。”
洪濤……那不是跟你不對付嗎?陳太忠聽得有點茫然,洪濤是省文明辦分管調研的副主任,但是他對洪主任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老洪似乎不畏懼商翠蘭,而且屢屢挑釁。
商翠蘭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於是微微一笑,“我自己有事去不了,又不能指派別人,提個建議,你要是不採納……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那就……去找洪濤吧,陳太忠只能這樣想了,商翠蘭在文明辦不算高調,也能把自己放在非領導崗位去看,但是……她說話還真是有點底氣,稱呼陳太忠也是小陳長小陳短的,不過這也正常,誰讓她是伍海濱的老婆呢?
九點以前,洪濤也在,聽陳太忠說明來意之後,他微微沉吟一下,“監獄管理局這幫人,不好打交道,我配合你沒問題,不過你最好能聯絡一下康主任,他對司法廳比較熟悉。”
“其實,小劉就是想了解點情況,那邊不要太牴觸就行了,”陳太忠笑著回答,“實事求是就好,找康主任的話……四監那邊的人,沒準會有點不必要的壓力。”
“嗯?那好吧,”洪濤點點頭,他倒是沒怎麼多想,抬手就抓起了電話,“我叫姚平去吧……要派車嗎?”
姚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