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駐歐辦這半年裡,舉辦得最像那麼回事的晚會了,新來的副主任郭林等人,則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在來之前,就知道駐歐辦在巴黎發展得很好,各種傳言也聽了不少,來了之後,雖然覺得駐歐辦確實不錯,在巴黎華人的眼中形象也很好,但是真要細說的話,似乎……也就是那麼回事,沒有大家想像的牛氣。
但是陳主任一露面,兩三天之內就組織起這麼大一個晚會,來者也是巴黎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非富即貴,可見傳言真的是非虛,遺憾的是,袁主任接不下陳主任的人氣遺產。
初開始的時候,袁珏真的不想給大家造成這個印象,雖說陳太忠不但發掘了他,也提拔了他,但是感恩歸感恩,事情歸事情,他要想幹好手上的工作,必須要適度地消除陳太忠遺留下來的影響——一個繼任者,若是活在前任者的陰影中,註定做不出什麼大事。
然而現在,他不這麼看了,饒是他才華絕世,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的能力,是他今生望塵莫及的,輸給這樣的人,並不丟人——關鍵是能力不行就要認,不要死撐著。
他一旦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就會積極地配合,雖然這配合,看在郭副主任眼裡,都有一點諂媚的嫌疑了,可他不在乎:你根本不知道陳主任有多強大,你覺得我諂媚,很可笑,我還為你的無知悲哀呢。
所幸的是,老主任也真是想扶他一把,並沒有敝帚自珍的意思,陳主任甚至拽著矮胖的義大利人來到袁主任面前,“唐褠東尼,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能為我的繼任者分憂解難,我隨時都可能回來的……當然,過去的日子裡,你做得不錯,我很感激,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因為我們的友誼比別人更牢固,難道不是嗎?”
“一定會更牢固,”安東尼點點頭,又笑眯眯地遞給袁珏一張名片,“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格勒諾布林,那裡發生了一些暴力事件……好吧,我為我的疏忽表示由衷的歉意。”
這一天晚上,對袁珏如此表示的人,並不止唐褠東尼一個,陳太忠表示了,你們別看我現在不在駐歐辦,但是我隨時可能回來——就像這次一樣,所以,希望你們能善待駐歐辦。
沒有陳太忠的駐歐辦,真的不算什麼,但是他既然說了,別人也無法忽視這麼個地方——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溼鞋?還是多結點善緣為好。
次日上午,陳主任出現在中國駐法大使館門口,約見科教參贊谷濤,不多時,谷參贊驅車從外面趕回,兩人見面,陳太忠也沒多說,直接丟一把車鑰匙給他,“兩個小時之後,十三區金富超市門口,一輛貨櫃車,裡面是給你們的東西。”
“啥東西呢?”谷濤裝傻,其實,他知道陳太忠此來是要做什麼的,但是他接觸的秘密任務,不僅僅是限於申奧,所以他要敲定一下。
“我這次大老遠的來,是為了啥東西呢?”陳太忠眼睛一瞪,他雖然見多識廣,但是對秘密戰線這些東西,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一時間,他覺得對方有調戲自己的嫌疑,於是一伸手,“你要是告訴我說,你不知道……那就把鑰匙還我。”
“我知道,不過就是再確定一下,”谷參贊確定是怎麼回事了,但是他還要問一句,“怎麼你不帶回去,要我幫你帶呢?”
“那行,那個司機不會出現了,”陳太忠轉頭向外走去,這些人真是沒得說了,都不是雞蛋裡挑骨頭,根本就是神經質了,“我自己往國內帶,最多半個月……我絕對帶回去。”
“哎陳主任你別這樣啊,”谷濤一聽著急了,他這謹小慎微的性格,是工作性質決定的,搞了他們這個,再謹慎都不為過。
但是聽陳主任這麼一說,他也明白了,不管姓陳的在巴黎有什麼樣的網路,想把資料帶回國,那真的是有難度,就算能保證了隱秘性,但是時效性未必能保證。
然而眼下,這北京申奧到了節骨眼上,講的就是個時效性,他真不能再在此事上計較了,“我開個玩笑,你當什麼真?”
“原來我拋下手裡的工作,來巴黎辦事,在你眼裡只是一個玩笑,”陳太忠臉上,冷得能刮下二兩霜了,“不瞞你說啊老谷……以後這輩子,我都要跟你開玩笑。”
“你這麼說有意思嗎?”谷濤一聽也急了,心說我幫組織把一把關,哪裡就錯了呢?慌亂之中,他不得不解釋,“我這服務的口兒,也不止你一個,我謹慎一點……就錯了?”
“你沒錯,”陳太忠點點頭,其實他冷著臉是嚇唬人呢,正經下殺手的時候,他都是笑嘻嘻的,“到時候你去接貨,這個鑰匙現在給了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