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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6部分

毫不猶豫地,廖局長先表示震驚,以示他的無辜。

“你別跟我說這個。跟陳區長說去吧,”葛寶玲冷冷一哼,“區裡撥給你們錢買救災物品,不是讓你們買摻了白礫石的大米的!這點小錢也看在眼裡,你能再有點出息嗎?”

這大米里頭摻沙子,是整個恆北南部都比較常見的現象,尤其是在章城市,那裡有幾條河,就盛產這種細白的、大米大小的石子。大家管這個叫白礫石。

這石子從河裡撈起來,篩選兩遍就能留下顆粒適中的,摻在大米里面。不細細地看根本看不出來。一噸石子才幾十塊錢,一噸大米得多少錢?

正是因為如此。上世紀**十年代的時候,恆北南部出產的大米,瘋狂地摻雜這種石頭,甚至影響到了整個恆北大米的口碑,後來迫於壓力,省裡狠狠地打擊了幾次,才將這股歪風邪氣打壓了下去。

但時至今日,這種現象也沒有完全杜絕,小賈村的村民知道的不多,村裡吃的糧食大多都是自家產的,但是葛寶玲這種基層幹部,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點錢你葛區長自然看不到眼裡,廖局長聽得心裡就是一聲冷哼,區裡撥了五十萬給民政局,但是大頭的肉蛋類食品,是從葛區長你的關係那裡走的,我要是不計較這點小錢,那就啥錢都沒有!

不過他還是有點想不通,區裡怎麼會計較這點東西,所謂災民是最沒有人權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你要啥沒啥,能活下來全靠政府補貼和慈善救濟,還敢挑三揀四?

摻了石子的大米,也總比穀糠和棒子麵強吧?吃得慢一點嚼得細一點,可不也就把石頭撿出來了?

搞民政工作的人,有一種慣性思維,對那些待救濟的民眾,他們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施捨,再破的東西也不怕沒人要——就像城市裡那些民工食堂和大學生食堂一般,嫌我們做得不好?你們可以下館子去嘛。

所以廖局長覺得,自己是非常的冤枉,於是他乾笑一聲,“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特意交待了的,要買新米,不能買陳米。”

“你清楚不清楚,不要跟我說,”葛寶玲見這貨現在都還拎不清,也是有點惱了,“現在的問題是陳區長吃到沙子了,你要是不打算給我個解釋,我也會給區長一個解釋。”

“這點事……真的很嚴重嗎?”廖局長聽到葛區長的口氣,也不敢再油腔滑調了,於是小心翼翼地發問。

“非常嚴重,陳區長還等著我給他答案呢,”葛寶玲淡淡地回答一句,等了一等之後,發現那廝居然沒什麼反應,她登時就冷冷地發話,“你要是沒有什麼可解釋的,那我現在就跟區長彙報了。”廖局長猶豫了兩秒鐘,輕喟一聲,“這個事情,是我的司機小李經手的,我並不知情。”

“你想好了,我要跟區長彙報,”葛寶玲並不介意對方推出個替死鬼來。

“我想好了,”廖局長很沉重地回答,“我對小李平常的教育不是很夠,也有一定責任。”

“廖躍進,我能幫你一次,不可能幫你每一次,你好自為之吧,”葛寶玲冷冷地說一句,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我倒是想好自為之呢,電話那邊,廖局長的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你們吃喝了大頭,一點事兒都沒有,出點問題,就全推到我這小屁局長身上。

葛寶玲掛了電話之後,定一定神給陳區長打過去,這個時候她不能掉鏈子,候車大廳和貨物運轉中心,還等著區長的撥款呢。

遺憾的是,陳太忠不知道在忙什麼,手機居然是“不在服務區”。

等她再打通電話,就是下午四點半了,陳區長聽到解釋之後,只是冷冷地笑一聲,“這一批大米,是咱們民政局自己買的?”

“當時我只是把款子撥下去了。沒有跟蹤監督。”葛寶玲很沉痛地表示,“這是我工作的失職,請您批評我。”

“而這個大米的購買……是廖局長的司機授意的?”陳太忠聽得真有點哭笑不得。“我堂堂的區長,還沒有司機,他一個民政局長。就有專職司機了?還能在採購上做決定?”

“這個……廖躍進是這麼跟我解釋的,”葛寶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無非是委過於人,”陳太忠冷哼一聲,此事確實讓他憤怒,但是別人把替死鬼都找出來了,他也沒辦法再細細地追究,“那個司機雙開,讓廖躍進寫一份深刻的檢查,態度足夠端正的話。只給他一個黨內嚴重警告處分。”

頓得一頓之後,他又嘆口氣,“就算是災民。他們吃的糧食。是咱區政府花錢買來的,花錢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