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容易出意外,還是倒賣東西來錢痛快。
“都有誰找過你?”陳區長想到這裡,淡淡地看一眼林桓。
“一個老大姐打過個電話,”林桓含糊其辭地回答,有些話是他也不便說的。
“這還真鬧心,”陳太忠聽得嘆口氣,原本他認為,恆北總共就幾個小煤礦,這番採購應該驚動不了多少省內的人,不成想連康曉安都打電話過來打招呼。
按說康總有自己的企業,又倚仗北崇良多。不該在陳太忠的地盤上隨便打招呼亂伸手,但是……他有他自己的苦衷。
地電在海洲市新建一個電廠,裝機容量是一百八十萬千瓦,不過恆北的煤礦太少了,尤其是高熱量的煤,就更少了。
可電廠發電,還就是要這種煤,地電最近就在聯絡各種動力煤。確定未來的一些供貨渠道。雖然專案才剛剛啟動,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然而悲催也就在這裡了,地電去聯絡煤礦。煤礦對他們也很熱情,事實上現在煤炭的市場,遠遠沒有到了絕對賣方市場的程度。
從戰略層面上說。雙方大致還算是相持階段——賣方可以要求買方現款現貨,但是買方也可以要求賣方降價,說你們最近漲得太厲害,每噸降五塊我就考慮包圓。
也就是說,只要礦上產得出煤來,賣高價未必馬上能銷掉,但是略略降一點,轉眼就能賣掉,還是現款現貨。
但是這個動力煤。是相對比較悲催的,煤炭是分品質的,燃燒值高的煤價格就貴,當然這不是唯一的指標,同等燃燒值含硫量低的煤價格也貴。
可是對很多煤倒來說,燃燒值多少並不是很關鍵,差不多就行了。這不是煤倒們不知情,而是他們銷售的物件不管這些——別人一噸賣一百六,你賣我一百八,憑啥呢?
說白了,還是動力煤該賣到對口的地方——有單位燒鍋爐。採購買回去動力煤了,燒鍋爐的工人說了。這煤的火力確實旺,燒著痛快,但是燒了兩天,領導提意見了,尼瑪,這煙也太大了,還買得這麼貴……採購上吃了多少回扣?
對於這樣的單位,含硫量大的動力煤,倒是不如含硫量低燃燒值小一些的普通煤,至於說鍋爐工的工作量會大增,誰會在乎?
前文說了,劉望男承包的那倆煤礦,就是典型的含硫量、燃燒值雙高的動力煤煤礦。
對這樣的煤礦來說,目前的這個市場也挺讓人撓頭的,壓價賣吧,真的不甘心,高價賣吧,又賣不了多少,要說囤起來等漲價——這煤炭在哪兒都存在自燃的問題,北崇還算氣候溼潤、雨水較多的地方。
那麼,他們賣給電廠不是挺好嗎?是挺好,但是幾年前全國的火電專案被砍了個七零八落,要不然也不會存在現在的電荒了,賣給誰去?
現在全國各地是瘋狂地上電廠,連煤炭資源緊張的恆北,都上了一百八十萬千瓦的電廠,這也是不想讓電力受制於人,限制了本省的經濟發展。
然而電廠從動工到竣工,是要一個時期的,不能一蹴而就。
所以對動力煤的煤礦來說,眼下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再走不遠就有光明的前景了,但是目前還是要咬一咬牙——有人說停了煤礦不挖,等著行情來了再下手,這建議就太扯淡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對恆北地電這未來的客戶,是非常地客氣,誰也想不到將來的動力煤會緊張成什麼樣子——事實上,僅僅過了三年,全國的動力煤就嚴重告急,第四年的時候,某些省運煤的卡車只要在車頭打上“電煤運輸”,過路費全免,還有綠色通道走。
然而,客氣歸客氣了,對於地電希望簽訂的長久供銷合同,他們一點都不感興趣,尼瑪,過兩年要買我們煤的地方多了,我們愁的是現在賣不出去!
談判不順啊,康曉安挺苦惱的,不過他沒轍,現在的地電說是不缺錢,其實比任何地方都缺錢,他不可能把煤買回來自己囤上——錢不是這麼浪費的。
那麼,就只能指望領導幫著協調了,康總僅僅是代省裡管理地電而已,地電又不是他的。
就在今天,有煤礦主動打電話給他,說這個長久供銷合同,我們在積極考慮,但是現在手裡壓了十來萬噸煤走不掉,你們地電也投資了北崇的電廠,能不能幫著說一說?
直到這個時候,康曉安才知道,合著北崇最近有個五十萬噸煤的招標,他原本是不會操這些心的,但是既然涉及到了海洲電廠未來的生產,他就不得不出面。跟陳太忠打個招呼。
陳區長這個無奈啊,那也是沒辦法說了,對於動力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