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遭遇也挺可憐的,他也就懶得給自己拉仇恨了,“他傷得不算重,正經是那倆還在搶救中呢。”
這也是事實,警察們在瞭解了幾人的傷情之後,都禁不住地咋舌,這個姓楊的太厲害了,一個打三個,那三個每一個都比他慘,傷勢最輕的,都比他的傷勢重不止一倍。
當然,仔細想一想這也算符合邏輯,畢竟一個是要玩了命地救“女兒”,另外三個只不過是想透過蠻橫來嚇退對方,好安然地撤離——弄出人命就麻煩了。
遇上玩命的,有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可正是因為這個,楊老大的危險性,引起了警察們極度的警惕——尤其是這個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
“那我的侄女兒,現在有下落嗎?”楊仲亮心裡也一直惦記著那個小丫頭,“嗯……我是說,可能是我侄女兒的那個女孩兒。”
“除了死了的,那倆還昏迷著,我們怎麼找?”警察冷冷地反問一句,他沉吟一下,然後又想起來點事,“這樣,你們先幫那倆人把醫藥費墊了吧。”
“我呸,憑啥給他們墊線?”楊老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老大的媳婦不幹了,她紅著眼睛反問,“把我男人打成這樣,我們還得出線?”
警察知道,跟這個女人沒辦法溝通,所以看向楊仲亮,“這個事情不管前因是什麼,你哥哥是殺人了……如果能積極彌補過錯的話,量刑的時候也會考慮這點,你要搞清楚了。”
這是……騙人的吧?楊老二有點猶豫了,警察的說法聽起來有道理,但這年頭,警察的形象真的不是那麼太好,事涉銀線,都是必須要謹慎的,他看一下自家嫂子,“嫂子,你看咋辦?老大總是殺人了。”
“我不管這些,絕對不給線,我相信你哥的眼力,咱絕不給仇人線,”楊家大媳婦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她的憤怒不單單是因為老公被人打,更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失蹤了兩年多。
她對丈夫的眼力,根本不會懷疑,眼力不行的就做不了好木工,所以她非常先入為主地認為,丈夫今天肯定是看到孩子了;她為什麼要給這些拐了孩子又打傷丈夫的人治傷?
至於說不出線可能在將來導致丈夫被動,她已經顧不得考慮這一點了,這仇恨比天還要高;她就不信不出線能是多大的罪過。
兩人走出醫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好,做嫂子的惦記著自家男人,又想起了女兒,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命苦的,坐在馬路邊的臺階上就哭了起來。
楊老二也是覺得渾身乏力,他慶幸的是哥哥沒大事,但是接下來他哥哥會面臨什麼樣的問題,就不是他能判斷和左右的了,尤其是想到老大現在跟自己的直線距離,怕是還不超過三百米,弟兄倆卻是不能相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兩人正相對無語,旁邊走過來一個略帶一點流氣的年輕人,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大大咧咧地發話,“你們想找一個女娃娃,對吧?要幫忙嗎?”
“要!”楊大嫂想也不想就站了起來,楊老二卻是冷靜得很,他一伸手攔住嫂子,冷冷地發問,“你能幫什麼忙?”
“幫你們找你們要找的女娃,”年輕人輕描淡寫地回答,“只要你們出得起線,在通達,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二叔,”做嫂子的拿不定主意了,側頭看一眼小叔子,眼中滿是期盼的神情。
“線好說,先找到人,”楊仲亮沉聲發話,楊家弟兄倆都是老大人,但是誰都不笨,尤其楊老二,論眼界和花花腸子,比老頭還要強——咱雖然不算計人,也不能被人算計了。
“行,”年輕人很乾脆地點頭,不過他的見識,可不是來自北崇的土棍比得上的,他冷笑著強惆一句,“但是我們找出人來,你們得認,到時候別說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敢玩花樣的話,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這個話,站在他這個角度來說,是有一定道理的,先貨後線的買賣,那就是怕買家臨時壓價,更別說有人明明知道買的是真貨,還要打壓價格。
但是楊老二就聽得毛骨悚然了,心說你要是隨便找個小姑娘過來,就跟我們要線,這麻煩可就大了,尤其是他能感受得到,對方說這些話,很是有點有恃無恐。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示弱,否則沒準禍患無窮,於是他強自鎮靜著搖頭,務求自己不暴露出驚恐來,“要是這麼個規矩,那就算了。”
銜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年輕人搖搖頭,很輕蔑地笑一笑,“指望警察是沒用的,要不……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
楊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