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家可以在言談中,觀察和品味對方。
所以陳太忠就發現,這個劉助調對北崇的瞭解,遠超過一般的幹部,她對北崇的發展,也有一套自己的見解,而且這個見解相對比較激進。
她認為北崇無須太考慮大氣候,立足於自身,認真發展自己就行了——這年頭說來說去,發展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扯淡。
陳區長喜歡這種論調,發展從來都不是千篇一律的,要講個因地制宜,而且他更喜歡能堅持自己觀點的人,對於體制裡的幹部,想做到這點,真的不容易。
尤其難得的是,劉海芳對北崇的民情和現狀摸得非常透徹,一開口就言之有物由表及裡,而在他印象中,劉助調可是陽州市區的人,能對北崇如此熟悉,想必是下了大功夫的。
“劉調你的這些說法,有點欠缺大局感,”吃喝了二十來分鐘之後,陳區長笑眯眯地表示,“山頭主義嚴重……這個不好。”
3790章主流和邊緣(下)
陳某人說別人山頭主義嚴重的時候,只要這山頭是自家的,就算是最強烈的褒獎。
劉海芳並不知道這個,她今天只是帶著所有籌碼,來打一場決定命運的戰爭,聞言她笑著表態,“我是北崇政協的,肯定要為咱區裡著想的。”
“你只是為區裡著想嗎?”陳區長笑著發問,語氣很淡,但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也有些……其他因素吧,”劉海芳沉吟一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
“小廖,撤了這些吧,”陳區長衝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努一努嘴。
廖大寶知道,這是區長不想讓自己再旁聽了,於是站起身張羅,事實上他也想像得出,劉海芳跟陳區長,一定有別的話要說。
當廖主任消失不見的時候,陳太忠很直接地發話了,“今天你跟我談的這些,對我有一些啟迪作用,你想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非常明確。劉海芳原本就不是北崇人。來北崇也是被人排擠來的,區區的一個政協助理調研員,怎麼可能對北崇的各種現狀。瞭解得如此深刻呢?
陳太忠並不是懷疑她身後一定有人,但是沒有需求的話,她大可不必如此拼命。老老實實地在北崇混日子就行了——而且她還不惜表示,跟陳正奎不是一回事。
“我只是在證明自己的能力,希望得到您的認可,”劉海芳抬起頭,直視著年輕的區長,“我已經很久沒有崗位了。”
“但是,北崇有了女性副區長,還是常務副,”陳太忠淡淡地回答。心裡卻是沒有那麼平靜,尼瑪,你還真的是盯著孟志新的位子來的?“沒有誰說。一個區裡不能出兩個女性副區長吧?”劉海芳淡淡地一笑。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也就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一個女性副區長,那是必須有的,能不能有第二個……我想嘗試一下,陳區長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其實這是市裡的事……好吧,你給我一個支援你的理由,”陳太忠本來是想推脫的,任命副區長,原本也就是市裡的事兒——葛寶玲和孟志新,那真的是兩個特例。
但是劉海芳既然這麼說,他也不介意送一份機緣過去,當然,這有個前提,“如果你真的對北崇很瞭解的話。”
“孟志新留下來的位子,目前沒人敢頂,”劉海芳微微一笑,“這個不假吧?”
“你的說法不正確,孟志新目前還是北崇的副區長,他沒有留下什麼位子,”陳太忠繃著臉回答,“就算請了病假,他還是副區長。”
“好吧,我的說法不正確,”劉海芳點點頭,直視著年輕的區長,“但他人不在,確實是影響到了工作,現在的北崇飛速發展,到處都缺人,您是統管全域性的,像修剪枝蔓的小事,用對人就行了。”
“用對人……你是指自己嗎?”陳區長不動聲色地問一句。
“我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也希望能證明給您看,”劉海芳正襟危坐,直視著他。
“有膽子這麼跟我要官的,你是第一個,”陳太忠聽得就笑了起來,不過從本質上講,他還是比較能接受這種行為,像那種透過關係打招呼的主兒,他正經不是很欣賞——離了關係,就辦不成事兒了?
不過,有些問題他還是必須問清楚的,“找過隋彪了嗎?”
“我來政協做助理調研員,是市委的決定,”劉海芳面無表情地回答。
敢情是王寧滬的樑子,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劉助調被調整到北崇,那還是上一屆黨委班子的事兒,那麼她不可能去找隋彪。
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