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有好幾個會議都是在賓館開的,相關的會場租用和會餐費,也有五六萬了。
這個費用是該白鳳鳴支付的,擱在往年,白區長能在半年內結賬,那就算厚道了,謂之季度結——冬季開始的時候,才結算春季的費用,拖到最後,賓館哪怕抹掉一些賬目,也想盡快拿到錢。
機關之間,這種拖沓的作風實在太常見了,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在裡面,北崇賓館想搞好,也搞不到多好。
這個因果關係很明顯,北崇賓館被各個行局、區長之類的拖欠諸多費用,他們自然就要拖欠供貨商的費用——有時候也會昧掉零頭不給。
當然,賓館畢竟是公家單位背靠區政府,供貨的人是不缺的,但是尼瑪……這麼坑爹的支付方式,還有一些回扣之類的,所以賓館的採購價要遠高於同行——提高供貨價,本身就是規避損失的行為。
就是因為如此糾結的關係,賓館想搞好很難,但是馬媛媛也不敢說,我們就不接會了,只接散客——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但是陳太忠來了,尤其是充值卡事件之後,白鳳鳴就主動跟馬媛媛說了,以後改成月結吧,本月結上月的——你指望他現結,這實在不太可能,白區長手上的事兒太多了。
譚勝利倒是還想保持季度結算這種方式,但馬媛媛說,這個怕是行不通了,區長最近屢次跟我說,你賓館這麼多會,不能總讓區裡貼錢。
譚區長聽到這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補發教師工資一事上,賓館是出了大力,我也很感激,那以後就改了結算方式吧。
這個資金一盤活,北崇賓館就慢慢地有點起色了,以前馬總四處登門要錢,還未必足額,現在不必把功夫下在這個上面了。
所以說陳區長對北崇的改變,不僅僅在那些看得見的東西上,有些變化是靜悄悄的,潤物細無聲,也只有當事人心裡最清楚。
尤其是最近,北崇大專案頻頻,多少外地人來區裡尋找機會,都要投宿在這裡,對一個賓館來說,入住率才是根本——大家為什麼熱衷於接會?圖的還不是接待會議那幾天,入住率高?
再加上陳區長比較認這個賓館,很多自己有招待所的行局,也願意來賓館吃個飯啥的,比如說交通局、移動公司、農行和建委之類的,以前基本是不來賓館吃飯的。
所以馬總手上,是有了幾個小錢——不枉她在充值卡一事上辛苦一番,那個事情她辦得並不容易,六十萬的週轉資金,她硬生生地借了四個月,撇開欠下的人情不提。只說一次次把卡拿到朝田變現。差旅費之類的加起來也虧錢了。
按慣例,有錢她應該儘快花掉,可新區長雖然不問賓館的賬目。馬媛媛卻也不敢胡來,目前她手上有個百八十萬,想找個口子花掉——但這個風。得先吹到區長耳朵裡。
“你自己有錢,那就花嘛,”陳區長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北崇賓館近期的經營狀況有所改善,他是非常清楚的——廖大寶跟大廚都處成朋友了,雖然他有點惱火馬總頂風硬上的行為,但是話說回來,錢是賓館賺的,他要是隨便干涉。也不是那麼回事。
自己賺的錢,自己都不能花,那大家辛辛苦苦地賺錢圖個啥勁兒?
所以他只是輕輕地點一句。“投資基礎設施建設。是為了錢生錢,我是贊成的。但是有個原則……要經得起審計。”
經得起審計,也就是允許馬媛媛適當地吃點回扣啥的,但是不能太過分——這是陳區長一向的原則,貪財不算什麼,能做出事情就行。
他的話說得平淡,卻也隱隱有種威懾感,馬媛媛聞言不怒反喜,手裡的錢可以花出去了,當然,這個吃相要文雅,於是她點點頭,“請您放心,我一定……”
她的話說到一半,一個年輕男子匆匆走過來,一臉焦急地發話,“馬總,又有人丟錢了,這次丟錢的,是《朝田晚報》的一個見習記者……”
“又有人?”陳區長聽得眉頭一皺,這丟錢丟成常態了?
“最近拼房間的人裡,經常出現財物失竊的現象,”馬媛媛發現區長神情不對,忙不迭出聲解說,“我們除了告誡顧客之外,目前已經投資兩千餘元,推出了保險箱服務……”
這實在是沒辦法的選擇,北崇賓館現在的入住率,穩穩地維持在七成以上,前文說了,兩人標準間一個床位是四十,想包房間得出一百——很多老住客知道這個行情,就說我還有個同事上廁所去了,就是八十了哈。
這個小漏洞鑽一鑽無妨,北崇賓館這麼搞,主要是有太多拼房間的現象了,但是這一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