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他一直就頂著,不成想陳區長打來電話,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有點冤枉,讓嚴抓的也是你,不讓嚴抓的也是你。
不過他終究是在機關裡呆過的,略略一思索,就猜到區長的用意了——區長重視的案子,小jǐng察們不經請示就如此折騰,確實有點活躍過分了,於是他笑著回答,“小傢伙們不聽話,抓住個知情不報就大做文章。是該敲打敲打……那您的意思是?”
“每個人罰上兩百。意思一下算了,”陳區長號稱睚眥必報,肯定也不能坐視那些人全身而退。“他們能頂住誘惑守法運營,還是要肯定的,有必要區別對待。”
肯定和否定。其實就在你一念間,朱局長笑一笑,又請示一下那十輛車和貨的處理,陳區長指示,貨卸到堆場,該怎麼算就怎麼算,剩下那十八輛車,可是要扣住,“……這是有組織地盜竊國有資產。xìng質還是比較惡劣的。”
指示完畢之後,陳太忠又給王媛媛打個電話,“給你個任務。下午計委組織個會議。針對堆場和煤場可能存在的問題和漏洞,大家開動腦筋集思廣益。一定要儘快地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有沒有信心?”
“我會盡量努力的,”王主任的底氣,果然還不是很足,不過她也不是被動地等指示,“今天一上午,我瞭解了不少關於磅秤的知識,知道得越多,就越覺得複雜……我需要把物流中心的人叫來嗎?”
“你告訴葛寶玲,計委想搞一套流程,請她幫助協調,”陳太忠沉吟一下,又補充一句,“就說這是我的意思,此事再怎麼重視都不為過……我會親自稽核結果。”
他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囤煤行為,保證自用的同時,爭取對外銷售獲利,但是這次磅秤事件,也重重地為他敲響了jǐng鍾——大宗貨物的採購、儲存和流通,並不僅僅是硬體跟上就可以解決的。
年輕的區長甚至由此聯想到了天南糧食廳,由於監管的疏漏,導致了儲備糧被挪用,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和極其惡劣的影響,雖然陳某人最終幫著追回了損失,但也頗費了周折。
連國家的儲備糧都敢惦記,這年頭的人,還有什麼不敢的呢?陳區長猛地發現,自己對這個煤場的建設,重視得遠遠不夠——這可是上億元的物資儲備。
至於說他讓王媛媛主抓此事,卻不是不慎重,也不是一味地要鍛鍊她——這個因素是存在的,但不是決定xìng的。
根本原因是,他來北崇之後一心做事,就沒搞過什麼大換血,區裡這些幹部大多還是那些老人,這固然有益於鞏固人心,但這些幹部在北崇幹了不是一年兩年了,都有自己相厚的人,種種關係也絕對不少,辦事很可能放不開手腳。
倒是王媛媛,年輕有衝勁,又沒什麼太複雜的關係,思維也縝密,正合適主持這個專案——就算有人想歪嘴或者動別的心思,也得考慮一下她頭上的區長光環。
交待過此事之後,陳區長的注意力就轉移了,小紫菱後天會抵達朝田,他有必要親自去看一看那幾個即將建設希望小學的地方——下面已經看過了,但是他覺得,還是抽幾個點落實一下的好。
陳太忠選點,都是往儘量遠的地方走,三個點跑下來,一天就過去了,不過沒看到什麼礙眼的東西,第二天上午,他吩咐區zhèng fǔ這邊整裝待發,自己卻是來到了區黨委。
隋彪的秘書是得了機宜的,知道陳區長隨時都能進,也就沒攔著。
而此刻,隋書記正在跟一個略微豐滿的少婦談話,見到他進來,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一揚下巴,示意那女人離開,又笑著站起身,“不是要去接小荊……還沒出發?”
“就走,”陳區長不動聲sè地回答,“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有點想法,來跟班長彙報一下。”
“先坐,”隋彪示意一下,自己也走出來,同年輕的區長一起坐到沙發上,然後笑眯眯地發問,“什麼事兒?”
隋書記臉上在笑,心裡卻是在打鼓,堆場那邊發生的事情,帶給了他很大的被動,要知道,當時他可是要求葛寶玲,將車放進場的,後來還打電話給陳區長。
幸虧是現場的北崇群眾牴觸,車才沒有進了堆場,待聽說車隊裡查出那麼大的貓膩,隋彪直接就縮了,聽任章遂跟陳太忠打交道——錢不多,才七千塊左右,但是尼瑪……這個xìng質太惡劣了,而且任由這種事情發展下去的話,別說七千。七百萬的紕漏也有可能。
這麼大的馬腳被人抓住。隋書記這兩天的rì子,真的不好過,尤其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