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就算我年輕吧,比你還年輕,”林桓點點頭,也懶得跟他計較,“但是計委現在的攤子越來越大,你不能不管了,大棚是計委的……煤場何嘗不是計委的?”
“你這話……似乎有所指?”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
“根本沒有所指,”林桓搖搖頭。笑著回答,“不過你最好還是惦記一下煤場的事情,孟志新不在。王媛媛……她真的還差一點。鎮不住場子。”這貨一定知道些什麼,陳太忠聽出來了。但是老林不肯多說,他也就不想去費心挖掘,政府裡這點事,他應付得來的。
麻煩不會因為他認識到了而消失,兩天後王媛媛找了過來,“頭兒,計委能不能搞個三產?現在的人手實在太緊張了。”
“嘖,到哪兒去搞這份支出呢?”陳區長聽得一皺眉,有些口子真的不能隨便開,開了就收不回來,服務公司聘用的肯定是合同工,但是這些合同工聘用容易,解約可是麻煩。
可以想像得到,計委的三產招人,基本上算小半個鐵飯碗,還能常在領導面前露臉,操作得當更有進入體制的機會,那應聘來的人裡,關係戶絕對少不了。
到時候想解約,若不能全部解約,就又要有麻煩,全部解約的話——這需要一定的魄力,還是那句話,陳區長不怕麻煩,但也不喜歡麻煩。
不過再轉念一想,隨著北崇的發展,可以搞的專案越來越多,那確實是需要更多的管理人才,這個東西想回避也迴避不了,那麼,該招就招吧。
然而,這跟大學生返鄉創業的計劃,似乎又有點衝突……說來說去,還是人才太少啊。
他想一想之後,抬頭看一眼王媛媛,“是不是堆場那兒有什麼問題?”
“哎,”王媛媛聞言就嘆口氣,說起這個來,她還真是有點慚愧,“好像是磅秤上面可以做點手腳,不過我也沒什麼線索,更沒抓住證據,所以不能貿然向你彙報。”
“所以你想找幾個人,幫著看磅秤?”陳太忠皺著眉頭髮問。
“我去過好幾次堆場,沒發現問題,”王媛媛又輕嘆一聲,她好歹也是計委副主任了,總不能一直蹲在堆場——事實上,最近計委的工作真的很忙。
要說起來這個堆場,也有點題外話,原本陳太忠的意思,是要貨主自己看貨,等煤場建起來之後,再拉往煤場,進場的時候核算和付款。
但是部分走汽車運輸的華亨就叫苦了,說這是大宗交易,佔的資金太大了,利潤又低,你煤場建不起來,不是我們的問題,而且你還要修路不是?這潛臺詞就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建得起來?
反正陳太忠做事,經常就是被事情推著走,於是雙方協商一下,說這進了堆場的煤,北崇支付百分之九十的貨款,回頭運進煤場之後,結清餘款。
其實以陳區長的性子,他真的想讓乙方墊付大筆資金,進煤場之後,一筆結算乾淨——在鳳凰科委,他就是這麼做的。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現在的煤炭很俏,雖然不能說完全是賣方市場,但貨到付款也是最差的結算方式了,否則人家根本不會賣給你。
所以現在堆場的煤,百分之九十的所有權是北崇的了,這個過磅要是有問題,還真是不能忽視,不過計委總共就這麼幾個人,過磅的事情,就是由物流中心籌建處來代管的——葛寶玲是籌建處主任,她從交通局的三產裡抽調幾個人,安排工作。
事涉常務副區長,王媛媛人微言輕,就算有陳區長的青睞和信任,沒有充分的證據在手,她也不敢隨便彙報,所以只能先申請招兩個人,盯在磅秤那裡。
聽到她承認了,陳區長笑著搖搖頭,“這可不是招人能解決的,你確信招的人就能發現問題?發現問題的話,他們一定有膽子彙報?你又怎麼能保證,他們不跟別人同流合汙?”
“但是既然可能有問題,總不能什麼也不做,”王媛媛皺著眉頭回答。
“嘖。”陳太忠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又問一句,“你認為葛寶玲知情嗎?”
“她應該不知道,”王媛媛搖搖頭。“就是過磅的人的問題,有傳言說,他們收受別人的好處……只是傳言。”
這個可能性倒是最大的。陳太忠點點頭,他來北崇也半年多了,從傳言中知道,葛寶玲不是個屁股乾淨的幹部,但是她絕對不是個沒腦子的。
陳區長對幹部的小私心並不放在心上,只要能力能超過私心即可,他也並不認為,葛區長會傻到在磅秤上搞鬼——對常務副來說,這也太沒技術含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