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搞大的,不過現在聽說,自己區裡的警察,出去之後被人luàn磚砸了回來,有兩個人頭上居然開了口子,心裡自然是惱怒無比。
這個電話一接,他就睡不著了,將枕頭靠在chuáng頭,自己斜躺上去,悶悶地在那裡琢磨了起來,主政一方……也不是很簡單的啊。
他在官場的時間雖然短,但是任職經歷真的太豐富了,從村長助理到街道辦政法委書記,從招商辦又到了行局,最後直升到了文明辦,其間luàn七八糟的兼職更是一大堆。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些地方的xìng質雖然各子不同,但是無非是講個控制好下面,團結好同事,尊重好上面,萬變不離其宗——基本上沒有什麼相同水平競爭對手。
可是主政一方就不一樣了,他想做好工作,不但要給下屬信心,要跟隋彪達成默契,要給市領導適度的尊敬,更重要的是,他還面臨著各種各樣的競爭——同級平行的政fǔ。
以陽州為例,下屬的有五區五縣一市,北崇不過是其中的一區而已,它想做成什麼事,要面臨其他四區五縣一市的競爭——這個裡面沒有職能分工,誰搶到就是誰的,有本事的話,重複建設也是可以的。
所以說,陳區長面臨了一個新的挑戰:在競爭對手面前,該怎麼出牌?對他來說,這個挑戰前所未有——大家都是歸陽州管的,但是同時,這十個兄弟單位具備相同的職能。
這絕對是很令人頭疼的,他甚至能明白,官場裡那些被寄予厚望的新星,為什麼要強調一下基層任職經歷,還要強調是一把手,因為這個兄弟縣區、兄弟城市之間的競爭,不但考驗大家的競爭能力,也要考驗協調能力。
想到這裡,陳太忠非常慶幸,區裡的對手已經被他分化瓦解得差不多了,上面的市領導對他這個刺頭也很頭疼,所以他要面對的,僅僅是同級單位的競爭。
雖然這個領域並不是他熟悉的,但是既然其他領域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干涉,他也很有興趣試一下水——不就是縣區的碰撞嗎?縣級市就很牛bī?
別說,縣級市還真就很牛bī,早晨七點四十的時候,陳太忠正陪著凱瑟琳在區政fǔ裡散步,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裡面的nv聲很沉穩,“陳區長,我是huā城政法委書記朱月華,你區的部分工作人員,今天凌晨在我地展開工作……沒有事先通報。”
“這個我不清楚,哪一方面的事兒?”陳太忠索xìng一推六二五,看她怎麼說。
我政法委書記給你打電話,能是哪一方面?朱書記恨得直咬牙,不過她做事還算靠譜,所以就很直接地點明,“就是昨天陽州菜市場的事情。”
“哦,這個事情我知道,但是那個不通報……我還真不知道,”陳太忠索xìng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們展開什麼工作了?”
“你北崇在凌晨,從huā城抓走了十個人,”朱月華冷冷地發話,“我打電話問朱奮起了,他說這些事情是你安排的?”
“我北崇警察局在哪兒抓什麼人,一定要你同意嗎?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陳太忠啪地一聲壓了電話,你以為你是誰?
這個時候,他真的有點遺憾,此事不是發生在鳳凰,要不然他直接整出那nv人的niào來……我們倒是想跟你打招呼呢,可能嗎?
電話是壓了,但是事情依舊在繼續,尤其是李紅星已經打聽清楚了,樓健勇以及文峰分局局長的來歷有點複雜,“文峰的唐局長,是關南人,樓大勇跟港澳的黑勢力有聯絡。”
“知道了,”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一句,“接著瞭解吧。”
區政fǔ熱鬧,北崇分局也熱鬧,條幅掛了整整一夜,據說夜裡兩三點的時候,mén口還有十幾個人——這些就是菜販的親戚朋友了,寒冬臘月裡守護著條幅。
當七點多,出去抓捕的警察抓了人回來之後,這裡變得越發地熱鬧了,北崇的早晨一直是慵懶的,閒漢們超級多,這下直接有了消遣的地方。
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圍在分局mén口的人都快破千了,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分局昨天抓了九個人,今天又抓了十三個人,還要分頭審訊,警力和房間都不敷使用了。
所以有些huā城人,就是在院子裡銬著,這下可好,時不時地就像有人衝進去打人——這些欺負鄉親的外地人,不該揍嗎?
還好,分局mén口有把mén的,有幾個húnhún頭也知道深淺,勸著人別進,但是隨著人越來越多,這情緒就不好控制了,到最後分局不得不又臨時騰個房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