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區長和祁書記就出mén上車,直奔城關鎮口去了,一路上車開得不算快,到了路口,大約等了五分鐘,朱書記的車就到了。
要不說她要小心呢?朱月華坐的車實在有點扎眼,那是一輛噴成白sè的桑塔納兩千,頂上有警燈,又有兩個深藍的大字——政法。
這個時候,這樣的車出現在北崇,又被人認出來歷的話,那真的是火上澆油。
兩人握個手之後,陳區長的車打頭,引著那輛政法委的車來到了區裡。
一進辦公室,朱書記就開mén見山地發話了,“陳區長,北崇這邊群眾的情緒,我認為應該控制一下……今天不少人找我抗議。”
“抗議什麼?”陳太忠不動聲sèmō出煙來,遞給祁泰山一根,自己叼上一根,“我們警察抓黑社會成員,他們有什麼可抗議的?”
一邊說,他一邊mō出打火機點火,祁書記已經把打火機伸過來了,他卻是抬手擋一下,對方硬要點,他硬是不讓,最後還是自己把煙點著了。
朱月華也不著急說話,就看著他倆推來推去,她是個中年微胖的nv人,面板白淨戴一副眼鏡,氣質雍容,略帶一點點上位者的威壓。
看到兩人將煙點燃,又看到祁泰山拿著煙,仔細看著菸嘴的商標,她確定了祁書記只是個陪客,這才發話,“關於黑社會這個定xìng,還有點早,我暫時不想談這個……關鍵是他們的家屬不這麼認為,如果不是huā城警方竭力阻止,他們可能會來北崇。”
“那就來嘛,”陳太忠看著手上的香菸,目光很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對這個話題底氣很足,“你們沒必要阻止。”
“陳區長,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朱月華語氣和藹地指責他,事實上,她本人也是實打實的正處,所以可以平等jiāo流,“如果坐視的話,可能釀成雙方大規模的衝突……這種事情在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那我怎麼做,就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呢?”陳太忠終於不看煙了,而是側頭看一眼不遠處的nv書記,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把這些人放了?”
“原則上講……這樣最好,畢竟文峰分局已經處理過了,”朱月華知道對方在說反話,但是她有她自己的立場,所以她要先表態,然後才指出她所關心的,“就算不放,北崇人在分局mén口聚集,影響是很壞的,也非常刺jī我們這邊人民群眾的情緒。”
這是她來的根本目的,北崇人跑到huā城去抓人,而且北崇分局mén口那麼多人圍聚,這太刺jīhuā城人了,要不是考慮到運輸問題,huā城人直接就殺向北崇了。
“那我們人民群眾的情緒,就不需要考慮?”陳太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文峰分局的處理手段,那叫什麼玩意兒?持刀行兇的罪犯都能放了,我的老百姓不服氣,自然要向我這個父母官喊冤。”
“你不認同他們的處理手段,可以跟文峰分局、文,峰區政fǔ甚至陽州市局提嘛,”朱月華穩穩地回答,“都是兄弟單位,相互之間的協調和通氣很重要。”
“你能保證我提了建議之後,一定被採納?”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個我不敢保證,兄弟單位之間的協調,就應該是這樣,相互配合和體諒,”朱月華說話,一直就是這麼慢吞吞的,要不是陳某人早上領教過她另一種聲音,還真要相信她就是一個比較溫吞的nv人,“我現在來了,這就是我們huā城市黨委市政fǔ的誠意。”
“相互配合和體諒?呵呵,”陳區長聞言輕笑一聲,“好吧,我充分肯定你的誠意,但是我要請你體諒,我拒絕你提的這些要求……在你看來,這僅僅是兄弟單位之間的協調,可在我看來,我要考慮充分考慮北崇老百姓的感受。”
“他們受了委屈,找我這個父母官告狀,而父母官是什麼?是要對下轄子民負責的官員,”不知不覺之間,他的聲音就高了起來,“朱書記你應該是有子nv的,你的孩子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你會不會出面?”
“這……父母官和父母……”朱月華有點無言以對,她本能地認為,這個說法是錯誤的,但是按照對方這個邏輯,似乎也沒什麼不妥——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當然,我也不是盲目護短的,”陳太忠很坦然地一攤雙手,“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確實受了不公正對待,就算不說持刀行兇的嫌犯被放跑了,只要你做過充分了解就知道,你們huā城人,強買強賣在先。”
如果不是有這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