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他就要面對的就是正事了,“那個叫大勇的人,現在在哪裡?”
“應該是在紫羅蘭酒店吃飯,”吊著膀子的那位發話了,“他幫了huā城的地不平,地不平肯定要擺酒請客的。”
合著這個農貿市場,雖然是抱團的huā城人為主,但這一股勢力想要安生地發展,跟陽州本地的húnhún也要有關聯。
這股勢力的老大就是地不平,此人天生長了一對長短tuǐ,年輕時也是敢打敢殺,這個農貿市場起來之後,他就帶人來收保護費,不過也有本地小húnhún收這個保護費,雙方幹了幾仗之後,地不平聯絡上了老鄉的菜販子,徹底把其他人趕了出去。
而這個大勇,是陽州本地的húnhún頭,黑白兩道通吃——關鍵是他在白道上認識的人不少,地不平也要買他的賬,這次打架,地不平沒出手,調解的時候他也不合適出面,就找上了大勇,這個人情他一定要認。
“能確定是在那個酒店嗎?”陳太忠不想跑冤枉路。
“我們馬上了解,”máo老六mō出了手機,一邊也有人拿出手機,北崇是相對落後的地方,能來陽州佔場子的主兒,都不是經濟特別困難的。
沒點實力的想在那裡佔攤子,那是想都別想,大部分人是把菜拉過來,賣給攤主就完了,隨後攤主可以批發給本地,也可以賣給外地來的批菜的販子——沒錯,這裡的菜甚至可以銷到省外,所以才會爭鬥得如此jī烈。
有當地人辦事,真的是利索,事實上,打架的兩幫人相互都認識,很快地,訊息就落實了,他們甚至打聽出來,大勇和地不平在“墨竹廳”包間吃飯。
“跟我走,抓人,”陳區長吩咐朱奮起一句,轉身向mén外走去,mén簾掀動之際,又傳來一句,“捎上五個滷jītuǐ,我還沒吃飯。”
這小店不大,不過有一口大鍋在那裡放著,裡面是滷製的jītuǐ、豬耳朵、豬蹄什麼的,直接可以現點的,並不耽誤時間。
這就去抓人?朱奮起暗暗地咂巴一下舌頭,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拖延,吩咐手下一句之後,就追了出去。
他上了陳區長開的沙漠王,汽車開動之際,鼻青臉腫的北崇人們才鑽出了小店,看到那沾滿了泥漿的銀灰sè越野車,吊著膀子的那位愕然地張大嘴巴,“陳區長這是……從哪兒趕過來的?”
“他還沒吃飯,”máo老六沉聲接話,眼睛也有點紅了,菜販子們雖然處於社會底層,但是見識並不差,換個縣區,這樣級別的糾紛,驚動得了區長這樣的人物出面?“尼瑪……咱們北崇人積了大德,能碰上這麼個區長。”
“上車上車,”這時候,結了賬的警察們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還抱著一個大的油紙包,北崇分局此來,主要是接人的,所以除了一輛警車,他們還徵調了一輛破破爛爛的中巴車,車上擠二三十人不成問題。
陳太忠要jītuǐ,倒不是專mén為了感化自己人,實在是他從臨雲趕到市區,這速度太快了一點,所以他一定要強調,自己還沒吃飯。
紫羅蘭酒店離這小飯店不遠,事實上,陽州市區本來也就沒多大,十分鐘之後,越野車就駛進了酒店mén口的停車場。
酒店的mén童眼疾手快地來開mén,這車雖然髒了點,但這是沙漠王啊,幾十萬呢。
就在這時,後面跟著的警車和中巴也駛進了鐵柵欄圍著的院子,大家紛紛下車,幾個保安看到車裡噼裡啪啦地下人,除了幾個jīng壯漢子之外,還有眾多鼻青臉腫、血流滿面之輩,登時就傻眼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保安反應快一點,他上前一伸手,不怒而威地發話了,“我們這裡……”
“警察,”一個便衣警察mō出證件亮一下,“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請你立刻讓開。”
其實北崇警察的素質,遠遠沒有這麼高,但這是進了市區,一邊又有區長盯著,所以大家就要展現出文明執法的一面。
這保安聽到對方連“請”字都說出來了,眨巴一下眼睛,身子往旁邊挪兩步,看到一群人鬧哄哄地往大廳裡走,愣得一愣之後,他轉身跑向mén口。
地不平真名叫鄧大山,別人叫他“峰哥”,恨他的人背後叫他地不平,此刻他正跟大勇坐在墨竹廳裡,推杯換盞地喝著。
“大山哪,你那個竹竿兒,今天下手太狠了,”大勇才不會叫他峰哥,“肚子上三刀,差一點就是人命,市局領導都過問了……勇哥我壓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