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苦笑一聲點點頭,有些傢伙,北崇人根本就抓不來,那總不能擋著陽州的好漢們出手。
朱月華甚至還沒有回到花城,就接到了電話,說北崇如何如何了,放下電話之後,她沉思良久才輕喟一聲,“這一下,問題想不大都不行了。”
北崇這一招真的太狠,直接發動群眾上了,一般幹部真的做不出這種事,而且沒遇到天大的事情,政府裡也不允許如此行事,而發生在陽州菜市場的事情——別說是天大的事了,根本就放不進一般幹部的眼裡。
而這種事情,還就讓陳太忠當作大事來抓了,朱書記再想到剛才此人的強勢,以及表現出來的親民形象,心裡禁不住暗歎,這一下,事情真要搞大了。
但是她現在,還真沒有合適的應對手段,交人出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她想交,面對花城的地方勢力,花城警察局也未必能起到多大效果,更別說警察局裡大部分警員,都是花城本地人,不聯合北崇分局的警力,他們無法保證能抓到人。
想抗議北崇分局的做法?那也不行,人家不但是佔著理,而且現在都不是分局的事情了,是北崇區政府出面了。
大概,只能讓花城市政府出面了吧?朱月華坐在車上,很無奈地想著……
這訊息不但傳到了朱書記耳朵裡,也傳到了花城的其他地方,更是傳到了花城菜販的耳朵裡——他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這不僅涉及到了他們自身的安危,也關係著他們的飯碗,都要過年了,停下買賣的話,損失很大。
不過,菜販這組織,就要鬆散一些,而且有些人是沒手機的,所以一時半會兒,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通知到。
像胡志鵬就是這麼個人,他每天賺的錢本來就不多,而他有兩大愛好,卻是有點費錢,一大愛好是賭博,也不跟外人賭,就是幾個菜販子們閒下來的時候,蹲在一起玩。
另一個愛好更費錢——他愛玩小姐,口袋裡有上百十塊錢,他就絕對不玩五十的,不過二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大家也能理解。
昨天菜市場出事了,小胡也參與打架了,就沒回自己租住的民房,去表叔家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打個電話,知道北崇分局瘋一樣地抓人,他不敢去菜市場,想著我回家好不好?
可以住我堂叔家,他拿定了主意,不過想到要在花城憋幾天,而現在臨近過年,花城已經沒有小姐了,陽州倒還有一些,卻也不多了。
洩洩火再走吧,小胡拿定了主意,不過他也知道,洗頭房上午不開門,他隨便轉悠了一上午,中午來到陽州市的洗頭房一條街附近,隨便找個小飯店吃點喝點。
吃喝完了站起身,他快步向那條街走去,一路走一路踅摸——哪個更好看一點呢?
他正看得眼花,迎面走過來兩個男人,那倆人低著頭,低聲激烈地爭辯著什麼,他也沒放在心上,不成想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毫無徵兆地,一個漢子一拳就打到了他肚子上。
這一拳真的是既快且狠,防不勝防,並且力道奇大,打得胡志鵬噗地一聲,登時吐出了不少午餐,沒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人按倒在地。
“打劫啦,救命呀,”小衚衕學馬上大聲叫了起來,就在同時遠處又有人跑了過來,眨眼之間,三、四個人將他捆綁得結結實實,又有人非常老練地全身上下摸他一遍,將他放在褲兜裡的摺疊刀搜走了。
然後這幾位把他往路邊的三輪農用車的馬槽上一扔,就開始發動車了,見他還在大喊大叫,兩個漢子也不用膠帶糊嘴,那玩意兒還得花錢買呢,他們有更簡單的辦法——直接上去拳腳相加,“我艹尼瑪,讓你再叫!”
胡志鵬見狀,就不做聲了,不過農用車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又沒命地叫了起來,惹得很多人和車側目,連交警也被驚動了。
這交警就過來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開車的漢子理直氣壯地告訴他,我們這是北崇的警民協作,抓捕潛逃的黑社會犯罪分子。
這不成個體統吧?交警覺得這個理由很奇葩,什麼亂七八糟的?可是看到對方是四條壯漢,他也不敢多說什麼,“你們去派出所解釋一下吧?”
“文峰的派出所我們不去,”開車的漢子猙獰地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放心,上車來,我們帶你去北崇。”
交警哪兒敢上這車?走出區裡,人家毒打他一頓,把他扔到路邊是很正常的,於是乾笑一聲,“你們先等一下,我騎摩托去,跟著你們走。”
這一等,沒等來交警,倒是等來幾個花城人,因為胡志鵬在喊,說什麼北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