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丫頭,家丁,護院,管家都是必須的,只不過我也知道您二老會不習慣,才沒說全備上。”朱月暖認真的說道,“婆婆,我知道您是節儉,可如今,禹知是五品官,小叔子也在工部任了職,若是您二老留在鄉間卻無人照顧,這不是讓禹知和小叔子被他人唾罵嗎?”
“我自己願意的,關我兒子們什麼事?我看誰敢罵?”李玉娘立即圓瞪了雙眼。
“話不是那樣說的,這兒子們都過上了好日子,爹孃卻在家中受苦,任何事都親歷親為,要是朝中哪位御史聽到了風聲,往上遞上那麼一本。禹知和小叔子就都有麻煩了。”朱月暖卻是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婆婆一心教養著兒子們成才,如今他們都出頭了,難道婆婆忍心別人指著他們脊樑骨罵他們不孝嗎?”
“這個……”李玉娘愣了一下,有些轉不過彎來。
“唉,算了。我看我還是去瞧瞧有沒有誰家的宅子要賣……”朱月暖打量著李玉孃的神情。故意說道。
“買宅子做什麼?”李玉娘下意識的問,話出口,她立即會意過來。無奈的衝朱月暖擺了擺手,說道,“這兒可是我們老楚家留下來的,我們才不搬。就按你說的吧。”
“那這樣,我留在家裡陪公爹和婆婆。”朱月暖又提議道。
“那不行。你留下那桐兒怎麼辦?”李玉娘反對的更快,一雙眼睛在朱月暖身上掃來又掃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愣愣的看著朱月暖。好一會兒才遲疑的問,“月暖,你……你不會還……還在生桐兒的氣不願意跟他一起走了吧?”
“您想多了。”朱月暖失笑。搖了搖頭。
李玉娘卻似越想越覺得可能,一把抓住朱月暖的手。壓低了聲音:“那你就是在生我的氣?我知道,之前我為桐兒那樣說你,是我不對,我……”
“婆婆。”朱月暖無奈的看著她喊了一句,再次申明,“您真的想多了。”
“可是……可是……”李玉娘有些惶惶,頭一低,目光落在朱月暖被袖子蓋住的手腕上,支吾了好一會兒,卻突然放棄的鬆了手,訕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就是擔心你們。”
“婆婆放心,我們很好。”朱月暖輕笑,沒有多說。
“那就好,那就好。”李玉娘不自在的縮著手,轉身去收拾廚房。
朱月暖瞧了瞧她的身影,抿唇一笑,往街上走去,接下去還有許多零碎東西還要準備。
“楚夫人。”正走過四方橋,迎面站著秦時宇。
秦時宇穿著素色長袍,眼底還泛著些許青色,但神情還算平靜,手上也沒有了他一貫愛拿的扇子,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坦然看著她。
朱月暖停住腳步,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微微福了福,一改之前的冷漠,客氣的招呼:“秦公子。”
“楚大人可在家中?”秦時宇瞧著她的舉動,笑意漸漸浮現。
“他受了南公子和莫公子之託,去探望他們的家人去了。”朱月暖這次倒是耐心。
“南兄和莫兄不曾一同回來嗎?”秦時宇有些驚訝。
“也曾問詢過他們,可他們卻說砦門百廢待興,我們又數月不能在砦門,那邊的事不能離人,所以便沒回來。”朱月暖解釋著,打量他一番,問道,“你找他有事?”
“無事。”秦時宇笑了笑,從袖間遞出一封紅紅的請柬,微低著頭說道,“再過幾日,是我成親的日子,若楚大人和楚夫人得空,還請賞光來家中喝杯水酒。”
朱月暖有些驚訝,想了想,緩步走下最後幾級臺階,雙手接過他的請柬,翻開看了一眼,有些遺憾:“這個日子啊,我小叔子也是這一日成親呢。”
“是嗎……”秦時宇有些失望,卻又似小小的舒了口氣。
“我一會兒轉交給他,放心,人若到不了,心意必到。”朱月暖衝他揮了揮手中的請柬,笑著說道。
“楚夫人說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時宇有些尷尬,忙解釋。
“我的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朱月暖撇嘴,直白的說道,“我們好歹也是相識一場,況且,砦門最後那一次交鋒,我也聽他提過,若不是你從中斡旋,我們或許就落在那些人手裡了,所以,於情於理,這份心意都少不了的。”
秦時宇一愣,抬頭看著她的目光閃著亮光。
“當然,你要是不想收我們的禮,也可以,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扔了就是。”朱月暖撇嘴說著,徑自從他身邊走過,邊走邊揮著他的請柬說道,“看你這婆婆媽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