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回來呢?你會接納他嗎?”
“要不是他,姐夫怎麼可能會……”朱月馨低頭,輕撫著舒蘇的頭,輕聲說道。
朱月暖皺了皺眉,打斷朱月馨的話:“如果,他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呢?”
“姐姐,你……想說什麼?”朱月馨迅速抬頭,驚愕的看著朱月暖。
“當初,楚家遇事之時,我曾收到一封信,提點頗多。”朱月暖微一沉吟,開口說起當年的事。
“姐姐是說……他是……他是……”朱月馨震驚的瞪著眼睛,說不話來。
“我說這些,並非想勸你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些事不應該瞞著你。”朱月暖見狀。不由啞然失笑,抬手按住她的手,目光平和,“至於你的決定,不論你另選良人也好,重續前情也罷,我都希望你能慎思慎行。”
“我明白。”朱月馨眼眶一紅。反手握住朱月暖的手。鄭重點頭,“當初我年幼不懂事,讓爹孃為我傷心。讓朱家為我丟盡了臉面,這一次,我決……”
朱月暖聽到這兒,臉一板。拍開了朱月馨的手:“我看我是白說了這麼多。”
“姐姐?”朱月馨頓時愣住,就是她身邊的小舒蘇也眨巴著清澈的眸疑惑的仰望著朱月暖。“我說這些。是想讓你能正視心中所向、所思、所想,扯什麼朱家臉面。”朱月暖瞪了她一眼,“人生如搏弈,我們或許做不到縱攬全域性、深謀遠慮。唯求……落子無悔,問心無愧。”
“落子無悔,問心無愧……”朱月馨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略有所悟。
說話間,馬車緩緩停下。
門簾外傳來輕輕的“叩叩”聲。楚宜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暖暖,茶肆到了。”
“有勞姐夫,我們就在這兒下。”朱月馨恍然,忙掀起布簾應道。
前面朱廣晟的馬車也已經停下,楊慕萍也在悅茶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往這邊走來:“馨囡,你不回家住幾日嗎?”
“不了,茶肆只有婆婆一人,怕是忙不過來。”朱月馨邊搖頭,邊踏著木階下去,正待回身抱舒蘇,楚宜桐已先她一步,接了舒蘇下了車。
“蘇兒,快謝過姨父。”朱月馨福了福,接過舒蘇,微彎身衝著舒蘇說道。
舒蘇眼巴巴的看著朱月馨的嘴巴,看著她說完,轉頭瞧了瞧楚宜桐,小手一拱,正正經經的行禮。
“好孩子。”楚宜桐頓時笑了,抬手撫了撫舒蘇的頭,溫聲問道,“可曾入蒙?”
“只是在家中教了他認字。”朱月馨微斂眸。
“也該是入蒙的年紀了,茶肆和書院頗近,若願去,我可以推薦幾位先生。”楚宜桐顯然是挺喜歡舒蘇,再次撫了撫舒蘇的頭頂,笑著說道。
“只是蘇兒他……”朱月馨有些猶豫。
“文章學識未必非得宣出口,聽暖暖說,蘇兒寫的字極好,天資聰穎,自當好好栽培。”楚宜桐搖頭,低頭看著舒蘇問道,“蘇兒可願意進學?”
舒蘇的一雙眼睛瞬間點亮,仰頭望著楚宜桐,好一會兒,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等我問過幾位先生,便來送你去書院。”楚宜桐說到這兒,目光詢問朱月馨。
“有勞姐夫。”朱月馨一喜,立即衝楚宜桐行禮。
“一家人謝來謝去累不累啊。”朱月暖倚在馬車門邊,無奈的抬手撫額。
楊慕萍幾人看向朱月暖,紛紛失笑。
看著朱月馨和舒蘇被舒老夫人接進茶肆,馬車才繼續起行,不稍會兒便進了攬桂鎮,悅茶隨朱廣晟夫妻回朱家,楚宜桐這才和朱月暖一起坐了馬車回家。
舒蘇雖啞,聽力卻好,沒過兩日,楚宜桐便約好了願意收舒蘇為學生的先生,便備了禮接了舒蘇去書院拜師。
朱月暖留在家裡幫著楚重錘收拾鋪子,二老不再跟他們回砦門,便想著把鋪子再撐起來,雖然現在家中衣食無憂,可楚重錘卻是覺得給自己找個事情做做,二來也是為了能給鄉鄰一些方便。
“月暖,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砦門?”李玉娘幹完活,一邊解著圍裙,一邊出來。
“聖上給的兩月之期,這路上還得花好些日子,算算也就這幾天了吧。”朱月暖掐著手指算了算,很自然的回道。
“要不,等辦了二炳和小染的事再走吧。”李玉娘將圍裙抖了幾抖疊好放到一邊,坐到鋪子裡的椅子上認真的說道,“你們也不在家住,二炳也說馬上要回禹洋府報道,我尋思著就趁你們都在,把他們的事兒給辦了,到時候,二炳帶著小染去禹洋府買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