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可不能不回來啊~~”韓瓊好不容易嚥下口中的食物,拖長了聲喊道。
朱月暖頭也不回,出了聚仙樓,順著人潮,到了朱雀大街的一支分岔小巷前,走了進去。
雖是小巷,但因地處繁華地段,小巷裡幾乎從頭到尾的小鋪子,比不得四大街的繁華,卻也有其自有的熱鬧。
在一間小小的茶肆前,朱月暖停了腳步,抬頭看了看。
高高的店招飄揚,拾敘軒三字若隱若現。
朱月暖笑了笑,走了進去:“掌櫃的。新近的清茶可有到貨?”
櫃檯內站著的掌櫃立即放下了筆,瞧了瞧朱月暖,忙行禮:“清茶還不曾到,有別的茶,這位夫人可願瞧瞧?”
“有勞。”朱月暖點了點頭,往裡面走。
掌櫃的忙招手喊了一個夥計過來守著櫃檯,自己快步繞出。搶先了半步在前面引路。
小茶肆雖小。卻也有三層,朱月暖被直接引到三樓天字號。
“見過小姐。”掌櫃的掩上門,立即恭敬的向朱月暖行禮。
“寶叔。您還是這樣客氣。”朱月暖笑盈盈的微福了福,忙又問,“我小舅還沒到?”
“爺在外面有些瑣事纏身,一時半會兒趕不及。不過,爺已經傳信。讓京中的朋友四處留意了。”掌櫃際來寶看透朱月暖心思般,直奔主題,“小姐放心,姑爺在牢中有人照應。不會太難熬。”
“天牢重地,到底不比外面舒服。”朱月暖搖了搖頭,並不針對楚宜桐多說什麼。而是問起了事情經過,“此事的原由可有確切訊息?”
“有。據悉,姑爺的硯臺下方,有字。”際來寶正色說道。
“應試所有的東西,不都是考場現發的嗎?就算硯臺下方有字,跟他有什麼關係?”朱月暖立即皺起了眉。
“所以,主考官烏大人也難逃其咎,那些人定罪,烏大人與禹洋府學子勾結,科場舞弊,如今,烏大人也被收押在天牢之中,據說,已動了刑。”際來寶嘆氣,“小姐,此事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最近這段時日,將軍府方向毫無動靜,太師府更是一派詳和,便連清流學子出身的官員們,也不敢枉動,如此,倒是免了姑爺等人的皮肉之苦。”
“舒姚清也在裡面?”朱月暖突然想起舒姚清,問道。
“沒有。”際來寶搖了搖頭。
“禹洋府所有學子都在其中,為何他沒有?”朱月暖眸光一凝,追問。
“除了舒公子,還有幾位無恙。”際來寶微頓了頓,說道。
“誰?”
“秦時宇,季文初,孫多福。”際來寶報上幾個人的名字,又補了一句,“只不過,他們幾人都是落榜的,所以並不在其中。”
“秦時宇的才情,雖然不比禹知,但他……若稍稍有心些,進個三甲是沒有問題的,怎麼也落榜了呢……”朱月暖皺眉,“他們最近,可有和康家的公子接觸?”
“秦時宇幾人確實和康家的三公子在酒樓會面過,但舒公子並不在其中,這段時日,舒公子也在為姑爺的事奔走,但他人微言輕的,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把他的地址給我,一會兒我去瞧瞧他。”朱月暖點了點頭。
“他就住在將軍府裡。”際來寶看著朱月暖,疑惑的問,“小姐,你不會沒去拜訪朱大將軍吧?”
“這件事沒解決之前,不宜多去。”朱月暖搖了搖頭,“我外公住哪?”
“東坊的宅子裡。”際來寶瞭如指掌。
“幫我向他老人家帶個好,我現在身邊有人跟著,不便去與他會合。”朱月暖點頭,“寶叔,另外,幫我查兩個人,一個是阮先生,一個叫韓瓊。”
“是。”際來寶拱手應下。
“還有,讓悅茶不要來了,此事……人來得再多也無用。”朱月暖嘆氣,露出一絲苦澀,“便是我,到了這兒,也僅僅不過是離他近一些罷了……讓她照顧好家中,配合大舅和徐大人的行動。”
“是。”際來寶一一應下。
朱月暖走到門邊,手剛剛觸到,又轉身:“寶叔,有沒有辦法讓我去見禹知一面?”
“小姐,這怕是不妥,你……”際來寶下意識的反對。
“沒見著他,我心裡不踏實。”朱月暖嘟嘴,轉身看著際來寶,雙手合什,似撒嬌般說道,“寶叔最好了,幫幫我嘛。”
“可是……”際來寶為難著。
“您要是都不幫我,我就只能自己去了。”朱月暖眨著眼,使出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