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他們動的手?”朱月暖的目光追隨著。
“他們……”徐鳴蟾長嘆,在書房裡慢慢的踱步,說道,“當今太子雖然已立有十數載,但,太子行事剛愎,朝中百官素有不滿,康太師身為太子太師,自然是與太子綁於一系,這些年來,忠心耿耿,為了穩固太子地位,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他們素來的做法,就是拉擾,而不能為其所用者,下場便只有一個,毀之……”
“之前,我舅公倒是提及過,讓我們遠離康子牧,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樣膽大。”朱月暖憤慨不已。
“朱將軍心中只有聖上,為人又最是耿直,為太子之事,已屢次與康太師站在了對立面上。”徐鳴蟾點了點頭,“或許,這次朱將軍回家認親也被他們知曉了,所以,禹知等人便被順勢拖入了局中,他們無法拉擾,自然也不可能任其歸入朱將軍翼下了。”
“求叔父援手搭救。”朱月暖聽到這兒,已按捺不住,腳步一旋,順勢跪下在徐鳴蟾身後,“禹知不能出事。”
“快起來。”徐鳴蟾聞聲,忙轉身扶起她,嘆道,“月暖,禹知是你的夫君,我若有辦法,豈能不救?只是,我不過是外放的知府,不在京中,實在有心無力啊。”
“叔父,難道就只能看著他等死嗎?”朱月暖眼眶一紅。
“辦法……不是沒有,但行不行,卻未可知。”徐鳴蟾想了想,說道,“而且,很有可能你努力,也是同一結果。”
“總好過坐以待斃!”朱月暖忙問,“求叔父指點迷津。”
“近年來,雨水漸多,天文館學士還預測年內雨水眾多,各地很可能出現澇災旱災的可能,所以,聖上正準備大興水利,讓各府各縣修堤築壩,以防災情,我們禹洋府地處東海之濱,江河縱橫,更是防護的重中之重。”徐鳴蟾抬起手掌做了個手勢,說道,“你若有辦法,針對此事立下奇功,我便能上奏聖上,再加上朱將軍等人,或許,還能保下禹知一命。”
“這……要怎麼做?”朱月暖頓時愣住。
“水利農事,素來是朝廷所重視的大事,月暖,能不能救下禹知,全靠你了。”徐鳴蟾看著她又一次喟然長嘆,“叔父身為禹洋知府,有許多事,有心無力,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你還是趕緊尋你小舅共討計謀,只要你們做出能改善水利的好計策,我才能為你做後面的事,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朱月暖看著徐鳴蟾認真的目光,突然鎮定了下來,重重的點頭。
“一路辛苦,今晚便住下吧,養足精神,明兒再回去。”徐鳴蟾憐惜的拍了拍朱月暖的肩,“我這兒還有幾樣東西要捎給你爹,明兒一起帶回去。”
“我還是現在就回……”朱月暖搖頭。
徐鳴蟾卻打斷了她的話:“聽叔父的,今晚好好歇息,一會兒,我再給你抄一份禹洋府的江河圖,你也好因地制宜。”
“好。”朱月暖一聽,一口應下。
禹洋府的後衙有些老舊,只住著徐鳴蟾一家四口以及五六個家丁老僕。
朱月暖來這兒住過幾次,和徐夫人也極熟,所以也並不拘束,打過招呼,就直接去了客房洗漱歇息。
一沾床。她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日上三竿,朱月暖迅速起身,收拾完畢就去找徐鳴蟾。
“月暖。”來尋她的卻是徐夫人,“你叔父一早出門去了,喏,他留了東西。說是你要用的。”
“謝謝嬸孃。”朱月暖接了。扒開包裹布瞧了瞧,裡面是厚厚的一疊紙,忙又包了起來。衝徐夫人說道,“嬸孃,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你這孩子。急什麼呢?”徐夫人驚訝的看著朱月暖跑進房間,跟了幾步。又見她跑了出來,忙問道。
“人命關天的大事。”朱月暖拋下一句,飛快的往外跑。
“好歹先吃口飯呀。”徐夫人錯愕的看著空空的院門喊了一句。
朱月暖已經到了外面,找到了她的馬。隔著門應了一句:“不用啦~”
依然是馬不停蹄、日夜兼程。
回到攬桂鎮時,已是入夜。
朱月暖匆匆歸還了馬匹,回到楚記鐵鋪。應門的是楚二炳。
看到朱月暖,楚二炳頓時一愣。眼睛落在她身上,一番打量,疑惑的問:“出什麼事了?”
“這些天,家裡可有什麼人來過?”朱月暖瞧了瞧布簾,壓低聲音問。
“每天不就是這些熱心過度的親朋好友麼。”楚二炳重新關上門,瞧著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