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朱月暖目光熠熠生輝。
“我可能……只能在家等幾天。”楚宜桐停頓時片刻,還是開了口,“十月之前,必須到砦門就任。”
“嗯,我知道,等我們回家安頓好,就帶著公爹、婆婆一起去吧。”朱月暖點頭。笑著說道。
“不……”楚宜桐卻搖頭。再次抬頭,愧疚的看著她,“暖暖。我一個人去,家裡……還是得勞你累心。”
“為什麼呀?”朱月暖不明白了,疑惑的問。
“爹和二弟已被工部破格收編,他們不能跟我同去。娘一人在家,難免孤單。所以,你……”楚宜桐說到這兒,又停住,似乎在斟酌說詞。
朱月暖眯了眯眼睛。突然湊上前去,幾乎貼上他的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暖暖……”楚宜桐無奈的嘆氣。微微往後仰了仰,“聽我的。好嗎?等我在那邊穩定下來,我再派人接你們。”
朱月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瞧著他。
楚宜桐再次嘆氣,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前路未知,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受苦,也不能讓爹孃……”
話還沒說完,朱月暖卻微咬了咬唇,起身直接將他的手拉開,一屁丨股坐到了他懷裡,雙手捧著他的臉,瞪著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有事瞞著我。”
楚宜桐整個人都僵住,雙臂就這樣微張著,一張臉頓時變得跟關二爺一樣,通紅通紅,直暈染到了耳後。
“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嗎?”朱月暖的雙手鬆開他的臉,卻摟向了他的頸,微嘟著嘴幽怨的看著他,問。
“不是……”楚宜桐的氣息有些不穩,不過,整個人倒是緩和了下來,雙手微捏了捏拳,慢慢的收了回來,挽上她的背,抬頭瞧著她,“我只是想等穩定些,再接你過去。”
“我不怕苦。”朱月暖嘟嘴,不太高興。
“可是,娘身邊不能沒人。”楚宜桐試圖說服她,神情為難。
“真的只能這樣?”朱月暖打量他,問。
“暖暖,我亦不想……”楚宜桐無聲嘆氣。
“好吧。”朱月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的妥協,放鬆了身子倚入他懷裡,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側頭枕著他的肩,幽幽的問,“你什麼時候起程?”
“先回家祭祖,告別爹孃就走。”楚宜桐坐著,挽著她後背的手遲疑片刻,總算動了動,緊緊抱住了她的腰肢,“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朱月暖應的乾脆,但輕輕的語氣中,隱約的帶了一絲嬌羞。
楚宜桐鬆開了手,低頭瞧著她,疑惑:“暖暖?”
“嗯?”朱月暖睜開眼睛,一瞬的遲頓之後,她忽的臉一紅,鬆手起身。
楚宜桐起身,衝她笑了笑,先走向了床榻。
朱月暖站在原地,瞅著他的背影瞧了好一會兒,才噘了噘嘴,嘀咕了一句:“真是呆子。”
她沒瞧見的是,她這一句話出口,楚宜桐的腳步微頓了一剎,嘴角勾了勾,又馬上若有其事的往前。
這一晚,安然無事。
次日,去給朱安旭等人請安,楚宜桐被朱安旭叫進書房,朱月暖沒有跟上,徑自去尋了朱憐卿。
“表姑早。”匆匆給朱憐卿打了個招呼,她就直奔小書房。
那小書房裡,懸著一副地圖。
朱月暖衝到地圖前便找了起來。
“暖丫頭,一大早風風火火的做什麼呢?”朱憐卿好奇的跟了過來,湊到朱月暖身邊,瞧了一眼問道。
“高祈府砦門縣……”朱月暖的手指在高祈府那一塊尋著。
“你看這個做什麼?”朱憐卿站在後面,臉色忽的有些無奈。
“找到了。”朱月暖的手指定在地圖的左上方,頓時,變了臉色。
地圖上,整個龍樾國就像一隻展翅的雄鷹,而高祈府就是那鷹的頭,砦門縣便是那鷹嘴,前面龍威山,後有龍鱗山,中間貫穿著黑水河,最最要緊的是,東北方是鳳棲國,西南方是虎佑國。
“怪不得……”朱月暖長嘆一聲,手指敲了敲砦門縣所在,“表姑,你能告訴我,這一帶的兵力佈置嗎?”
“暖丫頭,你也知道的,皇命難違,如今這結果已經是最好的……”朱憐卿有些難過的看著朱月暖,抬手拍了拍朱月暖的肩膀,“這一次,康太師失去了嫡孫以及手下幾股得力助勢,對他來說,是重創,烏大人已接替了禮部尚書的職位,若是禹知再被重要……這是那些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