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
朱月暖邊往廚房走邊側頭觀察著,到了廚房門口時,還駐足看了片刻,直到楚重錘將砸扁的鐵塊重新放入火堆,她才微轉了轉眼珠子,進了廚房。
廚房裡,小爐上確實煨著湯,還是魚湯。
案板上方還吊著幾個籃子,幾刀子鮮肉、醬肉、臘肉。
一邊的木架上,擺著不少的蔬菜和盆盆罐罐。
朱月暖走了過去,揭開那些盆子上木蓋子看了看,皺了皺:“這麼多的剩菜……”
想了想,她直接挽了袖子,挑了幾樣看著還算不錯的菜出來擺了盤,又找到米淘洗乾淨倒入了裡灶,加水,上屜,擱上這些菜,點上灶火,添好了柴火讓其慢慢燃著,才拿著刀直接上拋,割下了些許五花肉,洗淨剁了起來。
日頭透過窗射入,隱現嫋嫋而升的熱氣,伴著外面“鏘鏘”有力的打鐵聲,朱月暖有條不紊的穿梭在灶前灶後。
半個時辰後,莫曉音的聲音在外面匆匆響起,似乎帶著十二分的歉意:“嬸兒,不好意思啊,家裡臨時有點兒事耽擱了。”
朱月暖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悠然的往灶裡添了幾根細細的柴。
外面陸陸續續的響起莫曉音的解釋,好一會兒,莫曉音才很著急似的搶了進來,對朱月暖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說著,很熟絡的去尋了圍裙出來繫上,也不看朱月暖,直接就要去淘米。
“莫姑娘,麻煩你了,不過,飯已經好了。”朱月暖坐在灶後沒有起身的意思,笑道,“不過,莫姑娘這樣熱心,我也不好剝奪了你想示好的美意,剩下還有一道菜,就辛苦莫姑娘你了。”
莫曉音頓時僵住,有些不相信的回頭看了看她,疑惑的放下手中的淘米籮子,快步走到灶邊,猛的掀了鍋蓋,看到屜上蒸的剩菜,臉色變了變,笑道:“楚大嫂還真是持家有道,不過倒也是,這次酒席上剩下的菜還不少,嬸兒又是那樣節儉的人,肯定捨不得倒,畢竟,楚家可比不是楚大嫂的孃家那樣經得起浪費。”
“莫姑娘去過我家?在我家吃過飯?”朱月暖笑盈盈的聽完她的話,冒出一句無頭無尾的話。
“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哪有那個榮幸去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吃飯呀。”莫曉音語氣酸酸的。
“那莫姑娘又怎知我家就是浪費不知節儉的?”朱月暖問,目光直直的看著莫曉音。
“我……”莫曉音的臉色再次一變。臉上已經徹底沒了笑意。
“這兒沒人,你又何苦在我面前作戲。”朱月暖將手中半截柴禾扔進灶中,拍著手站了起來,隨意的說道,“你對我家夫君有心。我們都是心知肚明,不過,我家夫君如今不在家,你就算想討好我家婆婆,總也得做得再聰明點兒吧?說教我做菜,卻一去半個時辰不回。這是想讓我家婆婆餓肚子呢?還是想讓我出醜呢?只可惜,讓你失望了,我打七歲起就下廚子,雖然說不是什麼大廚手藝,但自信整一兩桌席面還是拿得出手的。”
莫曉音瞪視著朱月暖。唇抿得緊緊的。
“莫姑娘若是想學呢,我正好有空,可以教教你。”朱月暖眨了眨眼,笑靨如花,“說不定以後你進了你婆家門,遇到刁難你的什麼小姑子、小嫂子之類的,還能應應急呢。”
“咦?娘,你什麼時候手藝見長了?這紅燒獅子頭比以前的好吃多了。”吃飯的點。楚二炳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一嚐到朱月暖做的紅燒獅子頭,立即大讚。
“今兒的菜不是我做的。”李玉娘笑眯眯的看著留下吃飯的莫曉音。說道,“曉音好手藝,將來嫁到哪戶人家,那真是那戶人家的大福氣。”
莫曉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看了看對面安然自若的朱月暖,不得不解釋:“嬸兒。我哪有這本事呀,這是楚大嫂做的。之前,倒是我小瞧了楚大嫂。她和那些千金小姐不一樣呢。”
“莫姑娘的想法確實偏頗了,且不提我是否與她們一樣,就算是真正的大家小姐,也並非一無所學,相反,她們比尋常人家的姑娘更注重婦功,古書有云:專心紡績,不好戲笑,絜齊酒食,以奉賓客,是謂婦功。”朱月暖淺笑開口,“可見,這整理門庭、下廚宴客的事,亦在女子四德之中,而那些教養良好更注重孝義的大家小姐,又怎可能不會呢?若真不會,她們出嫁之後,又如何侍奉公婆、照顧夫君呢?”
“大兒媳婦說的有道理,顯然,坊間常傳的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很有偏差,她們要是什麼都不會,那她們要是嫁到那些門戶家教規矩更嚴的人家,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