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心重重。
“嗯?”楊慕凡驚訝,但隨即便笑道,“放心,那丫頭精著呢,你們都回吧,我去尋她。”
“明天什麼時候回溪聆?”朱月暖低低的問,一臉不捨。
“明早去看過你娘就回,這幾天天色不太平和,怕是有雪,我得趕在年夜飯前到家,要不然,老頭子真的要發脾氣了。”楊慕凡無奈的笑,衝楚重錘等人說道,“親家,親家母,暖暖年輕,許多事未免不懂,有什麼不當的,還望兩位多多費心提點。”
“不會不會,她好著呢,這段日子桐兒不在家,全虧了月暖。”李玉娘連連擺手,說著朱月暖的好話。
“放心,兒媳婦也是女兒。”楚重錘笑道。
“多謝。”楊慕凡像剛剛嫁出女兒的父親,感激的衝二老抱拳,又伸了手輕輕揉了揉朱月暖的頭頂,輕聲叮囑,“成親了,便是大人了,好好的,莫任性。”
“嗯……”朱月暖垂著頭低應著。
“看看,剛剛還答應的,就像個孩子一般。”楊慕凡眼眸微凝,調侃的笑道,“可不許掉金豆子,也不怕你公婆和禹知笑話麼?”
朱月暖深深的吸了口氣,扯著他的袖子抬頭,果然,臉上一片溼潤。
“好啦,很晚了,你們也該休息了。”楊慕凡避開她的眼睛,衝眾人笑了笑,轉身便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下,低頭一看,卻是朱月暖扯著他的袖子不放。
朱月暖咬著唇,如同被遺棄的小動物般,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呼~~”楊慕凡無奈,轉身扶著朱月暖雙肩,語重心長的看著她說道,“傻暖暖,溪聆離這兒又不遠,而且,你爹孃也在這兒不是?當年,他們有他們的不得已,好好的,不能任性。”
“你得答應我,不能一去就杳無音訊。”朱月暖咬了咬下唇,哽咽的說著。
“好。”楊慕凡笑著,鄭重點頭,“以後不論到哪。都給你寫信匯報。”
“嗯。”朱月暖這才一點一點兒的鬆開了他的袖子,半舉的手僵持著扯袖子的動作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收了回來。
楊慕凡再次告別,轉身走上四方橋。
朱月暖不捨的跟出幾步,站著橋上看著楊慕凡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落淚。
“暖暖。”楚宜桐緩步上前,攬住了朱月暖的肩,低語,“等以後得空,我陪你一起去看望小舅。”
李玉娘正要上前,被楚重錘拉住。雙雙看了看橋上的人,轉身進了鋪子。
“如果沒有楊慕凡,就沒有今天的朱月暖。”朱月暖沒有回頭,哽著聲音說道,“從小到大。我病時、被人欺負時、遇險時,都是小舅在身邊,開心也好,難過也好,也都是小舅陪著我……”
“我懂。”楚宜桐應著,“成親那日,你不曾落淚,倒是今日……”
“我知道他們當初是不得已。可是,他們在我成長的十七年裡缺席了十六年,在記憶裡。有關爹孃的一切都是空白,只有小舅……有時候,我都覺得小舅才是我的爹孃……”朱月暖說著,倒是斂了淚,轉頭瞧了瞧他,“可是。我出嫁,他卻沒能來……今天也是突然看到他。太高興了才……”
“亦師亦父亦兄亦友,說的怕就是小舅待你。我並沒有誤會,莫放心上。”楚宜桐理了理她披風的衣襟,輕笑道,“回屋吧,天寒,當心染了風寒。”
“禹知。”朱月暖愁眉未展,臉上淚痕未消,在楚家投映過來的燈光中,她的雙眸如被雨水洗清過的天空般清澈澄淨。
“嗯。”楚宜桐目光柔柔,一貫的溫和中多了一絲柔情,靜靜的應著,靜靜的攬著她的雙肩,低頭凝望。
“你……喜歡秦月嗎?”朱月暖躊躇許久,終於問出了口。
“我喜歡的,只是秦賢弟,不是秦月。”楚宜楓看著她,淺淺的笑,沒有迴避。
“還不是同一個人……”朱月暖有些失落,瞼眸。
“暖暖,今天的事,是你衝動了。”楚宜桐見狀,繼續輕語著分析道,“那晚,你與我說的話,我是信的,我未說,只是覺得他只是秦賢弟,之前在岱山書院時,雖也秉燭相談甚歡,可那時,還有兩位岱山書院的師兄,並非兩人獨處,琴笛相和,也不過是詩友會上罷了,君子坦蕩蕩,這些事不過是尋常,她所說,不過是她一面之詞。”
朱月暖安靜的聽著,望著他的眸熠熠生輝。
“或許,她今日所說也是真心,可是,暖暖,她的真心之中,還夾摻著計,她是故意激你動手的。”楚宜桐無奈的看著她,“你這一揭,反倒是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