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恆江的出現,幾乎是一錘子將還未定局的結果給敲定了下來,朱廣晟就算再不情願,也不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拂了徐恆江的面子,只好尷尬的湊在一邊,衝著徐恆江笑道:“姨父,此事先不忙,還請姨父移步家中,容我細稟。”
“不忙,不忙。”徐恆江卻笑呵呵的搖了搖手,衝朱月暖的指了指,負手笑問道,“暖丫頭,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說說,最後一題出的什麼?”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啦,不看也罷。”朱月暖聞言側頭睨了楚宜桐一眼,嘿嘿一笑,試圖糊弄過關。
“既出了題,便不怕示於人前,看看又有何妨?我實在好奇,前八關幾乎涵蓋禮、樂、射、御、書、數,那麼,作為最後守關之題,又會有什麼樣的驚奇。”徐恆江卻絲毫不掩飾好奇,堅持想知道最後一題是什麼。
聽到徐恆江的話,楚宜桐也忍不住向朱月暖投去目光,眼中明顯的詢問。
“好吧,其實也就是……很尋常的小玩意兒。”朱月暖接收到他的目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悄悄衝著一邊的悅茶使了個眼色。
悅茶抿著笑,上前撿起那已經四分五裂的木盒子,把那些木盒子攏到一處,放在木托盤裡送到了朱月暖面前。
“其實真的沒什麼。”朱月暖無辜的對徐恆江扮了扮鬼臉,伸手擺弄起木盒子裡的東西。
楚宜桐和秦時宇兩人見狀,同時上前兩步,湊了過來。
而臺下眾人更是翹首踮腳的張望著。
朱月暖也不避諱,手中的木盒子擺弄了幾下,沒一會兒就整個兒攤了開來,變成了一塊平板,上面赫然出現一副畫……不是,是十六張麻將!!
“這是……”不僅徐恆江愕然,在場眾人也是莫名不已,這麻將,也能做題?而且,這又隱著什麼題意?
楚宜桐卻是細細打量了一番,臉上出現可疑的紅雲。
悅茶見狀,揶揄的衝朱月暖眨眼,抿著嘴直樂。
“這是何意?”徐恆江捋著長鬚想了好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由疑惑的看向朱月暖。
而身邊,朱廣晟卻已經黑了臉。
“缺一筒!!”
朱月暖還沒回答,臺下眾人卻齊齊的笑了起來,震天的報出了答案。
朱月暖畫的這十六張麻將,都已匹配妥當,只缺了一張一筒便能胡牌。
此時眾人一喊,不僅朱廣晟黑臉,便是秦時宇的臉色也極不好看,衝著楚宜桐抱了抱拳,轉身下擂。
“恭喜朱坊主,喜得佳婿。”右側中坐著的鄉紳富商們紛紛湧過來衝著朱廣晟道喜,“何日辦喜事,可莫要忘記讓我們討杯喜酒。”
“一定一定。”面對眾人,朱廣晟也只能振作精神報以笑臉。
“你這丫頭。”徐恆江哈哈大笑,指了指朱月暖,轉頭對朱廣晟說道,“走吧,正巧,我也有話與你說。”
朱廣晟送走了相熟的眾鄉紳,這才陪著徐恆江一起轉往染錦布坊。
“呆子,舒家送的佳期是本月二十八。”
朱月暖看著臺下,動了動嘴皮子,帶著悅茶轉身下擂。
她一下去,楚宜桐頓時被舒姚清等學子包圍:“楚兄,快說,你和朱家大小姐何時結的情緣,怎的最後一題竟是缺一筒,分明就是意指缺你這個楚宜桐嘛。”
“禹知,你這樣便不夠仗義了,妄我等為你諸多擔心,沒想到,你們卻是……”
“禹知,以後我們便是連襟,哈哈,更當常來常往才是。”舒姚清聽到這位說的有些過火,立即便提聲搶了話題。
楚宜桐臉上還染著紅,聞言,衝著眾人連連作揖,告罪道:“諸位,實在不好意思,我得先行一步了,家中老父母還等著我回去呢。”
“應該的,應該的。”眾人會意的鬨笑,給楚宜桐讓了道。
楚宜桐離開,小染等人紛紛追了上去,簇擁著問著各種問題,把楚宜桐問得只剩下苦笑,快步離開。
人群漸漸散去,右側坐著的康子牧等人安靜的陪著秦時宇。
“秦兄,此事就這樣算了?”康子牧輕聲問道,看著遠去的楚宜桐。
“不然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擺明的事兒,我還能如何?”秦時宇喟然長嘆,收起玉扇轉身要走。
“秦兄,你就甘心?要不是柱子不穩,那盒子便是你的,最後一題這樣簡單,你也不是不會馬吊,能解不出來?”孫多福跟上,嘆著氣說道。
“哎,話不能這樣說,如今的局面倒還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