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細看一遍,不由吃驚:“這……這怎麼使得?”
“為何使不得?”朱月暖蹺著二郎腿坐著,淡淡的問。
“這可是秦家的小姐啊。”班主將幾張紙遞了過來,“而且。這戲要是唱出去,毀人清譽……”
“秦家的小姐,還講清譽嗎?”朱月暖冷笑,“顧全她的清譽,何人來顧及我岱山書院學子們的聲譽?眾人不知情。如今都當我岱山書院是藏汙納詬之地,將來我等學子將如何立足?”
“可是……”班主猶豫著。
“這上面寫的才是真相,這出戏要是唱出來,傳出去,相信一定會有不少人捧場。”朱月暖打量班主的神情,站了起來。“既然班主為難,那便罷了,我相信別的戲班班主應該會對這個能與玉春園一較高下的機會很感興趣的。”
“公子請留步。”班主忙上前一步攔下朱月暖,神情躊躇。
“這是三百兩銀票。”朱月暖取出幾張銀票放到几上,“這是初場費。相信,此戲一開,攬桂鎮的鎮民們必會捧場,班主也唱多年了吧?這後面有多少利可圖,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班主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紙上,沉吟片刻,才緩緩的重重的點頭:“好!就拼這一把,大不了。我們離開雁歸縣便是了。”
“班主果然英明。”朱月暖微微一笑,留下紙和銀票,離開。“最好,今日便開始。”
再出現,朱月暖停在了攬桂鎮里正府門前,叩門求見里正。
很快,她便被引了進去。
前廳裡,除了里正。還有之前引了捕快去楚家的保長也在。
“岱山書院舉人離揚見過里正。”朱月暖傲然而立,只是衝里正拱手行禮。
“原來是舉人老爺。快請坐。”里正和那位保長主齊齊起身還禮。
“不知舉人老爺來此何為?”落座後,里正忙主動詢問了起來。
“我是為楚家的事而來。”朱月暖淡然的說道。“上一次路經攬桂鎮,恰遇師妹設擂招親,盤恆了幾日便匆匆離去,也未能前來拜會里正,失禮了,豈料,此番回程,再過攬桂鎮,竟聽聞楚家驚變,故此特來拜會里正,二來也是想請里正能為楚家主持公道,三來還請里正還我等岱山學子一個清白名聲。”
“舉人老爺,這楚家的事,我正與保長商議呢,楚宜桐乃是稟生,他的家事,我等自是不會袖手的,只是舉人老爺所說的還岱山學子的清白名聲……又是從何說起呀?”里正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還請舉人老爺明示。”
“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與里正細說細說的。”朱月暖的目光投向保長,“這位是……”
“這位是丹桂街的周保長,楚家正是他的管轄之內,方才,他正與我說楚家大兒媳婦跳井一事……嘶,方才聽舉人老爺說令師妹設擂招親,令師妹難道是……”里正說到這兒,面現吃驚。
“正是,朱家大小姐、楚家大兒媳婦,正是我師妹,離揚有幸,能與師妹同拜清淼先生門下,所以,說起來,離揚可算得上是師妹的孃家人,此番回程,驚聞師妹遭此變故,說不得,離揚總不能袖手旁觀,放任那些小人將我師妹與妹夫逼入絕境吧。”朱月暖說得有鼻子有眼。
“原來如此。”里正恍然。
“朱家素來低調,對其家世不願多談,可眾所周知,朱伯母系出書香門第,其父擔任岱山書院院長一職數十年,岱山書院這數十年來,中舉學子無數,便連當年聖上也對楊院長讚不絕口,稱其‘不愧為大儒’,朱伯母之長兄亦被稱為大先生,其弟也就是離揚的老師清淼先生,更是聖上渴求的賢才,只不過,老師一向淡泊名利,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才沒有入朝為官。”朱月暖不談正事,反倒津津有味的道起楊家家世來。
“是是是,清淼先生之名,便是我等也是時常有所耳聞的。”里正很給面子的點頭讚道,神情間又添了一份認真。
“眾人以為,朱家不過是十幾年前遷入攬桂鎮的外來戶,加上朱家行事,都讓人以為其不過是小小的商家,可他人又怎知朱家還有一位人物呢。”朱月暖看著里正嘆氣,“若是那一位知曉他所敬重的表兄家出了這樣的事,還在他的管轄之內。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
“人物?表兄家?”里正一頭霧水。
一邊的保長卻是皺了眉撓耳思索,片刻,他猛的一拍掌,眼前大亮的對著朱月暖問:“舉人老爺莫不是說徐知府?!”
“正是。”朱月暖含笑點頭,“徐老太爺的夫人與朱坊主的母親可是親姐妹。當年因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