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微轉走了過去。
那房門開著,屋中,楚宜桐安然高坐,神情淡然,他的面前站著兩個衙役,瞧著那衣服的新舊和款式,是高祈府中的捕快。
“高大人的擔心,本縣明白。”楚宜桐溫和一笑,說道,“但,那陀在這一帶的牽扯千絲萬縷,若將他冒然移交府衙,怕是會引來更大的反撲,到時候砦門縣的百姓就要遭殃了,高大人愛民如子,怕也是不想看到砦門縣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所以,兩位還請轉達本縣的顧忌,那陀留在砦門縣大牢,更妥。”
“楚大人,這些話,跟我們說不著,我們只是奉命辦事。”兩個捕快說話有些拽,語氣中全然沒有什麼恭敬。
“那陀非一般人,高大人只派了兩位前來,本縣擔心……”楚宜桐說到這兒,打量了兩人一眼,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兩位路上辛苦,還是先去好好歇息,等本縣好好思量思量妥當的法子。”
“楚大人,你不會是勾結那陀想要違抗大人之命吧?”其中一個捕快脫口問道。
“本縣是砦門縣令,行事自當要為砦門百姓考慮,高大人只派了兩位前來,萬一那陀逃離,砦門縣百姓便是首當其衝,這責任本縣不敢擔。”楚宜桐也不在意,目光一掃那捕快,淡淡的說道,“兩位更擔不起。”
“這……”兩個捕快頓時一滯。
“來人!”楚宜桐提聲喊道。
外面守著的捕快們,匆匆進去:“大人。”
“讓人好生招待兩位。”楚宜桐吩咐。
沒一會兒,捕快就帶著那兩個出來了,那兩人的神情間都流露著某種不滿。
朱月暖冷眼旁觀,撇了撇嘴轉身進了房間:“那陀要交出去嗎?”
楚宜桐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她,輕笑著招了招手,手指輕叩著案桌上的一封書信:“舅公的回信,砦門縣的事,他已經上奏了皇上,皇上批覆,讓我們便宜行事。”
“說說倒是好聽,便宜行事……怎麼也不見他下令派些將士過來駐守呢?”朱月暖不屑的抱怨著,走了過去。
“砦門地勢奇特,若是調兵,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宜行事四字,足矣。”楚宜桐把那書函拿起遞給了朱月暖,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笑問道,“今兒成果如何?”
“頭一天,還行。”朱月暖隨意應著,手上不停展開了信。
信是朱安旭寫的,同時還附了皇帝批的公文,許楚宜桐便宜行事還真不是嘴上說說,而且在信中,朱安旭隱晦的提了有關俘虜如何安頓的問題。
“我準備拖兩天,讓他們帶走那陀。”楚宜桐見她看完,淺笑著輕聲說起他的打算,“那陀也算是個人物,而且,那連在逃,有他的牽制,我們才有機會。”
“明白。交給我吧。”朱月暖睨了他一眼,瞭然,“我去看看那陀在牢裡住得怎麼樣。”
“快去快回。”楚宜桐笑了,抬手觸了觸她的髮際,說道,“我餓了。”
“那,先吃飯?”朱月暖忍不住笑。
“你先去。我回房等你。”楚宜桐搖頭。收起了她手中的信函,和她一起往外走,邊走邊低聲說道。“莫讓那兩人有所覺察。”
“我辦事你放心。”朱月暖嘻笑著。
南監中,那陀和那索關在一起,石牢裡雖然陰冷,但收拾的還算乾淨。一張四四方方的小矮桌上,點著小油燈。擺著一壺茶水一個空杯。
兩兄弟都坐在桌前,身上各自裹了被子,只不過,那索縮著脖子捧著熱茶正一口一口的啜著。而那陀卻是手拿著一本書,就著燈光全神貫注的看著,烏髮隨意的束在身後。看起來很是愜意。
朱月暖駐足觀望。
那陀似有所覺,目光騰的抬起掃了過來。看到她,眸光一凝,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書,抖去了肩上的被子,撐著身子起來,衝她拱手:“朱護衛。”
那索卻如個刺蝟一樣的蹦了起來,衝了過來擋住那陀,瞪著眼盯著朱月暖嚷嚷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瞧瞧你這個大功臣是不是還活著啊。”朱月暖好笑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抬手示意牢頭開啟了門。
“什……什麼大功臣……”那索一愣。
朱月暖坦然走了進去,外面的牢頭立即鎖上了門。
“請坐。”那陀倒是隨意,打量著朱月暖,微笑著禮讓。
朱月暖點點頭,徑自坐了過去,不客氣的拿起那陀看的那本書瞅了瞅,問道:“你還認識龍樾的字。”
“粗通而已。”那陀帶著笑容,回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