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溫熱了一小壇酒,兩人就坐在廚房的小廳裡對飲。
“師兄請。”朱月暖搶著拿起酒罈,給李揚滿上酒,“這段日子辛苦師兄了。”
“老師於我有救命之恩,再說了,我也不光是為老師的恩情,邊陲的百姓都不容易,我也想盡些薄力罷了。”李揚擺了擺手,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一飲而盡。
朱月暖笑了笑,喝完杯中的酒,說道:“師兄也知道的,我說的是離揚的事兒。”
“離揚不就是我嗎?師妹糊塗了。”李揚放下杯,看著她笑問道。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朱月暖抬頭迎視著他,目露感激,“要不是師兄,我也不會這麼輕鬆。”
“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以師妹的才智,一樣能解決好這件事。”李揚搖了搖頭,抬頭瞧了瞧天色,感慨道,“真快,這師妹一喊便快有三個月了。”
“師兄也辛苦三個月了。”朱月暖給他滿上第二杯酒。
“好在,砦門也快熬出頭了,這次若是順利,高祈府要大換血了,縱然是上面派下來的人。也不會像崔知府那樣,你們以後在砦門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了。”李揚安慰道,話鋒一轉,說起了練兵的事,“這段日子,大戰小戰不斷,倒是給我們挑出了不少人才來。聽他們說。阿濃的機關術是你教的吧?還有許芝、尤翠、阿淺、龐力,都已經被我提了職務,他們手底下。也有好幾個挺不錯的。”
“好好的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朱月暖驚訝,“師兄不是帶得好好的嗎?”
“要想砦門真正安定,除了拔除高祈府的毒瘤之外,還得把虎佑兵打疼打狠了才行。”李揚輕啜一口。繼續說道,“也只有這樣做。崔知府才會進這砦門城,才會做他能做的事兒。”
“師兄是想親自帶人出去?”朱月暖忽然回過味兒來,定定的看著他問道。
“離揚的事兒,也該有個完結了。”李揚笑著點頭。
“你是說……”朱月暖恍然。起身衝著李揚深深一福,“師兄恩義,月暖銘記。”
“師妹。別。”李揚嚇了一跳,忙起身扶起朱月暖。說道,“你這一弄,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我也說了,這麼做不單單為了還老師的恩情。”
“無論如何,也是因我之事,這份情我豈能不記。”朱月暖認真的看著他,“就算你是為了還我小舅舅的恩情,就算你是為了砦門的百姓,可你頂的是離揚之名,為我當年的任性犯下的錯收拾爛攤子,這份恩義,就是我欠你的,與其他無關。”
“師妹,我既喊你師妹,那做師兄的為師妹做些事,不是很正常的嘛,別放在心上。”李揚收回手,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笑道,“等他日若再遇,你還能記得我這個師兄,我便高興了。”
“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你嗎?”朱月暖眼前一亮。
“自然。”李揚點頭,伸了伸手,“好啦,坐下喝酒,我把現在砦門擁有的兵力都告訴你,這一次,我會和陸小將軍的人一起行動,這城中的事需要你來接手了。”
“好。”朱月暖應下。
兩人回到位置上,邊喝邊說。
李揚將砦門的現狀以及楚宜桐等人的用意全都說了一遍。
“原來你們安排的這樣細緻了。”朱月暖恍然,笑容裡帶了些許的感慨。
“楚大人對你情深意重,有些事不告訴你,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李揚幫著楚宜桐解釋了一句。
朱月暖笑了笑,垂眸:“我不是撐不起事的人,有時候,他對我這樣的保護,反而……”
“我相信師妹一定能做得比我好。”李揚見狀,略一沉吟,寬慰道,“不過,禹知也是關心則亂……”
“師兄,你不用給他當說客,我明白的。”朱月暖抬眸,看著李揚的樣子,突然莞爾一笑,打斷他的話,坦然說道,“他就一書呆子,一直都是。”
“明白就好。”李揚這才放心,給朱月暖滿上酒,正要繼續說點兒什麼,突然便聽到尖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兩人不由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將手中筷子一扔,同時起身掠了出去。
“哪邊的敵襲?”一到衙門口,李揚便問道。
“回離護衛,西城門。”跑來報警的一名捕快高聲回道。
“西城門?”朱月暖頓時皺了眉,看向李揚說道,“那邊有我表哥他們在,虎佑兵不可以繞過去,怎麼會……”
“不對,我覺得,應該是崔知府到了。”李揚想了想,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