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風落地時很輕,東方凌霄看似是很隨意地將她丟擲,但實際上是用了內力護住她,所以她身上連半點擦傷也沒。
一起身她就急忙往府中跑,生怕東方凌霄那裡會支撐不住。
但沒等她跑上幾步,後腦勺處便猛然傳來一陣劇痛,月挽風身子一歪,陷入黑暗前,模糊地看見了那一柄血色妖嬈的飛刀。
她不能昏……他還在等她……
月挽風一咬舌尖,唇角處滲出一道血絲,但這直通大腦的疼痛,也依舊沒能攔的住,她沉重闔上的眼皮。
十一……
……
“十一!”
再有知覺時,鼻間下瀰漫著熟悉的艾草薰香,帶著淡淡的暖意。
月挽風驚坐而起,靜靜地望著紅石榴繡帳上頭的流蘇穗子,伸手正要摸向陣陣刺痛的頭,卻冷不防地摸到一圈圈纏的嚴密的白布帶。
顯然,是傷口已經被人處理好了。
她回來了?
那……十一呢?
他人呢!
回想起自己被人擊昏前的一幕幕,月挽風面色不由染上焦急,連忙就要奪門而出。
“去哪?怎麼連鞋也不穿?”突然,那道熟悉的嗓音從昏暗的角落裡響起,不同於往日的冷越,此時微啞著,似乎帶了溫度。
聽見他的聲音,月挽風心上壓著的那一塊沉重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你也回來了!還好嗎?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她舉了盞油燈,忙欣喜地就要上前。
“就呆在那,別過來。”他突然開口攔話,語氣似乎有些急促和忍耐。
“你的毒還沒解?”月挽風一愣,腳步頓住道,“你且等著,我這去把春生老頭請來!”
“站……站住!”東方凌霄呼吸愈發變得起伏跌宕,他聲音嘶啞的就像被風沙磨過,低沉至極,“這毒、這毒……他也沒辦法,本王熬一熬……就能過去了……”
月挽風柳眉輕蹙,不由將手上的油燈舉高了些,擔憂問道:“什麼毒這麼厲害?連春生老頭都看不好……那要怎麼辦?”
“沒事……”他端坐在一張大椅上,臉埋藏在暗處,只隱隱勾勒那頎秀如松、挺拔似竹的輪廓,在窗外烏雲流瀉出的朦朧月華照耀下,即使是看不清面目,卻也能匯出一段雪月交融也難及的風華。
“這、這毒……不會要人命……忍忍就好……無礙……”他的呼吸聲愈發沉重,似是還帶著灼熱的氣息,能酥酥麻麻地噴散在人的心尖上。
月挽風低頭不語,袖中雙手卻是一翻,取出之前送寧清菊時還留下的幾粒長生果丹藥。
她不敢保證有用。
但有總比沒有好,死馬當作活馬醫。
“你把這個吃了,試試看會不會好一點。”
倒了一盞溫茶,月挽風走過去,彎腰才拍上他的肩頭,東方凌霄卻倏地像是被燙到般顫抖了下。
“哐當!”手被他肩頭一撞,茶杯當即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吃驚地望著地上的茶杯碎片,月挽風眸中的憂色更濃,竟是忙得伸手去扯他,“快讓我看看,怎麼會這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