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掀簾想去回看，卻被東方凌霄一把拽入懷裡。

“既然做出決定，就別回頭去看，徒增心傷了，而且我們還會回來的。”

……

馬車的行程並不快，拉車的是紅棗和黑豆，而拖後腿自然是黑豆了。

數日後，正式踏入邊域。

月挽風也才是第一次目睹這裡的滿目瘡痍，哀鴻遍地。離戰火最近的地方，便是離死神最近的地方。而這裡的人們便是長期在死亡線上遊走求生。

柳眉一點點蹙起來，月挽風嘆了口氣。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但邊域一帶的情況糟糕度，仍是跌出她的猜想。

“再有半日，入了荒沙之城一帶，你會看到比這更破敗不堪的情景。”東方凌霄沉聲道。

月挽風正待說些什麼，外頭卻突地傳來一串清脆的鈴鐺聲響，忽遠忽近，十分詭異。

而在她身旁的人身軀一僵，體溫驟然直線下降。

馬車裡，冷氣漫開。

“十一！”月挽風驚呼一聲，忙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果不其然地感受到裡頭清晰的翅膀扇動聲響。

既然在這個時候毒發！

月挽風暗呼倒黴，正咬牙欲要從壽裡摸出長生果時，一道嬌媚的女聲便已在外乍然響起：“王爺，我可是在此地等了數日，這道催蠱鈴更是籌備了許多天……我的這一腔痴情，王爺為何就是不能理解？”

不待東方凌霄開口，窗裡已是猛然飛射出一箭，月挽風怒道：“理解你娘！還不快把你那什麼破鈴停下！不然等會兒，姑奶奶要你不好看！”

幽姬一個躲閃不及，被擦傷了臉頰，摸著一手黏膩的鮮血，她眼底不由浮現出狠戾：“你這個不過廢物一樣的女人，既然也敢傷……”

不待她第二句話落下，車窗裡卻又是嗖地飛出一箭，速度極快，直取人頭。

“再多言幾句，我們不妨試試，誰死誰活。”馬車內，那道冷然的聲音泠泠如冰泉。

幽姬當即氣得俏臉一陣青白交錯。

月挽風繼續道：“你既然能到這裡來攔車，想必也是冒了不小風險、花了不少力氣吧，你可有十成把握從我手裡搶人！”

“笑話！一個廢物，我豈會贏不了？”幽姬不屑一笑，元慶的邊域之內，確實不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因此她也不敢多帶人，只跟著寥寥無幾的幾個幫手。

月挽風提著鴛鴦劍，掀簾就要出去，手腕卻倏地如同被一塊寒冰凍住，男人的嗓音冰澀凝絕：“別、別去……外頭、危險……”

不知道是不是月挽風的錯覺，他的眼珠似乎有些發著幽藍，而海洋一般的顏色越發顯得眸子深邃起來。

但眼下顯然不是探究此事的時候，月挽風將他那隻攥的極緊的手，費勁拽了下來，微笑著安撫他道：“別怕，沒事的。”

東方凌霄喘著冷氣，想說什麼，嗓子卻又被凍得開不了口。

別怕……沒事？

他只是望著熟悉至極的絕美眉眼，與舊日皇宮石階之上時的稚氣小臉，漸漸重合在一起，讓他恍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