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那樣的事……您、您不殺我？”小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這樣的行為，試問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更何況他人呢？

月挽風起身從上座走下，蹲至他的跟前，望著他認真道：“傷害他人固然是不對的……但如果換做是我，迫不得已之下，為了保護最親近的人，也會這麼做。而且那一包藥，你只倒了一點吧？”

小天只是無聲地低頭流淚，不敢看她的雙眼。

“所以作為你有情有義的回報，這一次我和王爺都選擇原諒你。”月挽風伸手牽過那個小女孩，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你們父母雙亡，無所依靠。眼下京城又是亂得緊，若是願意的話，就留在攝政王府吧。”

小天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她。他這樣的……她不但選擇原諒了他，既然還願意讓攝政王府收留他？難道她就不怕……他會再背叛嗎？

“我信你今生只有這麼一回。”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月挽風笑意盈盈。

小天怔愣了許久，伴隨著兩行落下的清淚，他帶著小荷重重扣在地上：“必定不會！”

待兩人被寧婆子領下去做安排後，東方凌霄勾著她的腰，將她抱了過來，寵溺地摟著她腦袋：“你啊……”

她的如意算盤，他一眼就能看穿。

除了真心要收留那兩個孩子以外，其實她也另有私心。

當年寧婆子隨在寧軒太后身邊，替她試湯藥吃食。而數年來積累下來的萬千燼之毒，也致使她和寧管家註定今生無子，膝下荒廖。

所以今日見小天機靈、小荷乖巧時，月挽風便突然動了別樣的念頭。她原本就想收留之兩個孩子，若是記到寧管家名下，自然更好，兩全其美……

*

數日後。

在葉知心死去活來的哭啼聲中，一頂小花轎被人抬出葉府大門。與此同時，攝政王府以一紙請書，自請赴往邊域守城，守護萬里河山。

而以此名義提出要求的既然是——攝政王妃。

眾人譁然的同時，也不由心生敬佩。回想起當初那把被她拉開的掩日神弓，不禁感嘆物得其主起來。

“你……真的決定了？”踐行酒都擺在眼前，東方凌雲卻仍是又問了一遍。

他今日一襲雲紋白衣，墨髮被風吹得張揚，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的模樣一如當年，絲毫未變。

說這話時，他沒有提名字，也不知問的到底是誰。

月挽風只管把酒滿上，衝他敬上一杯：“皇上覺得挽風像是那種會容易動搖信念的人嗎？既已做下決定，那就絕不回頭！”

東方凌雲語氣有些急切：“可邊域苦寒，你一介弱女子，怕是……”

“不會的。”月挽風微笑地打斷了他的話，眸中閃爍著堅毅自信的色彩，一字一字地鄭重道，“男人能過的下去的地方，女人同樣也能！”而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也更是能！

東方凌雲望著她那雙彷彿裝下萬里山河的眸子，不由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