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翻湧的胃部,月挽風默默地伸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好努力擠出幾滴鱷魚淚來。
她低下頭,怯生生道:“我、我叫……阿月……”
聲音嬌若鶯歌,倆男人心神又是一恍,連忙穩住。
這少女應該是方才跟著那群美人逃跑時,運氣不太好,給崴了腳了。所以這才會乖乖待在這裡,被他們撿了個空。
不過她的不幸,卻是他們的萬幸。
倆人又是一番連哄帶騙地將這頭肥美的“小羔羊”,趕回那輛寬敞無比的馬車上。緊接著,瘦高個留下看著她,彪形大漢則是尋了把有些生鏽的大刀去砍胡楊樹了。
月挽風坐在破了個大洞的馬車上,輕輕低垂下的濃密羽睫,遮去眼底那一抹乍然而過的狡黠。
她這回,可是掐中了天時地利人和。
方才便是正巧借了這沙暴的掩護,藉機用鴛鴦劍重砍了這輛馬車,放跑了那些女子。待她們逃出一段路,便自有她早已安排好的夜魂殿殺手接應,帶她們走出這片荒沙之地。
而眼下,她這移木接花、李代桃僵的任務第一步也是成功了,她可以成功混進這位王將軍身邊。
等到那名彪形大漢帶著胡楊樹木材,簡陋至極地將馬車三面都釘了個死牢後,天已經暗沉沉下來了。
手中的馬鞭一甩,停滯在此處整整有一日的馬車,帶著一身不堪的“累累傷痕”,總算踏著星月之光重新踏上路程,揚長而去。
……
幾日後。
攝政王府的馬車低調地過了荒沙之城的城門,卻仍是引來眾多百姓的紛紛側目。
眾人交頭接耳間,無不談到一件事:聽說數日前,攝政王妃被南疆聖女強行擄去,現下仍是生死不明。攝政王思妻成疾,導致舊病復發,身體每況愈下。
……
一隻分花拂柳的手,輕掀開一角馬車軟簾。
昏迷沉睡多日的東方凌霄,聲音微啞:“妙回,本王問你,她人呢?”
語氣裡透露著再明顯不過的煩躁。
和往常一樣,他一覺醒來,滿腦子裡裝得都只有月挽風。
這段時間,又一睜開雙眼便能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無時無刻不下念著的臉,東方凌霄心中的滿足和幸福感是無法言喻的。
但眼下……卻沒看見自家娘子了……
東方凌霄的臉一下就控制不住地有些陰沉起來了,鳳眸的幽深眸底也蓄滿了危險的神色。
察覺到周圍空氣突然冷了下來,妙迴心中暗叫不妙,連忙退後兩步,和自家主子爺拉開些距離。
“七爺您先前一直昏睡不醒,所以事情都是王妃決定的……即日前她和我們分開,先行一步。此刻應該已是到達王將軍看守的城牆上。王爺您若是想見她,可以再過個幾日……”
“不用。”不等妙回把話說完,東方凌霄已是冷聲地打斷了她,“方才聽無真說,王姓的將軍已經派人送來了今夜的邀請拜帖……今晚正好無事,便去一趟。”
眸底閃過一線幽光,東方凌霄無聲地抿起唇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