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這些是賭注的價碼,那麼現在就是封口費了。
畢竟謀害王爺可是死罪!
而李府教女不嚴,同樣是大過!
眼下地步,李府已別無選擇,就算自甘拋棄這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庶女,那也得掂量掂量一損俱損的問題。
梆子響了幾下,已是巳時中天。
目光停留在淑太妃愈發慘白如鬼的面孔上,冰冷的笑意從葉挽風眸底一轉而過。
這還只是個開始。
她會親手一點點掰斷她豐滿的羽翼,就像她當年摧毀落敗的月家一樣,她也會讓她清楚嚐到月嬋娟當年的痛苦和絕望!
幾間鋪子……一座小礦山……
李瑤兒兩眼大睜,兩腿發軟,險些站不穩身子。
內心的絕望頓時猶如潮水般陣陣湧了上來。
這是李府錢財一半的支撐!
現在因她賠給了宸王府!她回去後還能活得成嗎?
“皇上,除了李府的賠禮以外,臣女還有一事相求!”葉挽風再度開口。
“宸王心智不足,難免會有豺狼之輩想趁虛而入。還請皇上准許臣女日後無論在怎樣的場合都能隨身跟著宸王,寸步不離!”
“準了!”皇帝想了想,覺得並無什麼不妥,便點頭了。
今晚的三場戲皆落幕後,皇帝和太妃的鑾駕緊接著聲勢浩大的回宮去。
而原本已經轉頭走了幾步的葉挽風,忽然停下了腳步。
那一襲熾焰般的紅衣連同黑燼之發在夜色中舞得獵獵生風。
她將手中的長竹竿瀟灑地往身後一拋,回頭輕笑:“李老夫人,我會在宸王府等著你的謝罪禮!順便教教你李府怎麼什麼該惹,什麼不能碰!”
語罷,宸王府的馬車已然駛去,獨留下一群面黑如鍋底的李府眾人。
*
永康街上,夜濃似墨。
寧瑞面容冷肅地趕著,掛有鏨金‘宸’字朱紅燈籠的馬車。
厚實的白狐軟簾也遮掩不住馬車裡透出的絲絲冷氣,甚至在上頭凝了霜。
‘煙花燙’被高拋上夜空,迅速化成一朵朵絢爛隕落向四方。
白狐軟簾微微一動,一抹暗色攜著一抹翠綠閃了進去。
馬車內,已然是另一番光景,寒冷得像個千年冰窖。
冰霜如同蛛絲般蔓延在四壁上,覆蓋在几案茶具上。
戴好冰蠶絲手套的妙回慌忙上前把脈,眼露急色:“七爺!”
絳紫的金線繡牡丹華袍早已染上了無暇的冰色,勝過美玉的面容上此時依稀透出隱忍的痛苦。
“竟然又毒發了,不過比起上次晚了有七日吧?”一旁的黑巾蒙面的黑衣男子開口道。
看身形,應該極為年輕。
妙回輕車熟路地捏開東方凌霄的下頷,喂進一顆丹藥。
起身,盯著依舊雙目緊閉的東方凌霄嘆了口氣:“是晚了些,可見王妃給的長生果是起了效。”
“不過,最多半會,她應該就會回府吧?”那男子接話道。
“無真,你快去吧。我帶七爺去找楚嫣,看爭取能不能在子時前讓七爺恢復。在此之前,就拜託你去周旋了。”妙回邊扶起東方凌霄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