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風不喜不驚,面沉如水。眼角餘光睨向一旁惶恐不安的李家兄妹,唇角微彎。
李娉兒這會兒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大好了,腦袋嗡嗡直響。
她之前遇到月挽風時,月挽風明明還兩手空空如也。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提出要同她比試,但現在、現在怎麼就……
李娉兒心亂如麻,李黔同樣是神情慌亂。
月挽風並不關心這兩兄妹的情緒反應,直接上前道:“皇上,臣女方才在樹林裡與李黔兩兄妹鬧了誤會,矛盾之下便約定了個比試。但為防違約,臣女想請皇上來主持監場。”
聞言,李娉兒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嘴張了張,連忙要否認:“我沒……”
話未說完,月挽風含笑的聲音便再度響起:“我與李三小姐約定比試之事時,謝老太傅家的謝小公子也在當場。”
謝家是有名的書香大族,當年與寧、月兩家並稱為元慶的三大世家。
如今的名望在京城更是首屈一指,謝老太傅德高望重,以端正二字教導子孫,因此謝公子的話沒有人會去懷疑。
李娉兒一下子便被堵了退路,不禁咬牙暗恨,對月挽風怒目而視。
月挽風直接無視她殺人般的目光,在上座東方凌宇疑惑好奇的眼神下,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有了皇帝這麼座大山壓著,李李黔兄妹當然不可能賴賬。於是這場比試,便成了板上釘釘。
辛苦一日,眾人皆是忙著回帳篷裡休息。月挽風方才已經喝了壺好酒、吃了些烤魚,這會兒心情倒是極佳。
宸王府的紮營地挑得偏遠,所以她得走一陣子。山中的天色又偏偏暗得極快,不過片刻便是陰沉下來。林間不時有風輕嘯,彷彿猛獸喉嚨裡沉悶低吼。
月挽風此刻滿腦子裡,都在回味著那些原汁原味的烤魚和香醇的美酒。
想著回府後,一定要讓廚房備些調味香料,再弄幾個架子,好好地讓宸王府裡的眾人,一起吃上一頓。
清風徐徐吹過山林,樹葉沙沙聲自身後響起,急促碎亂。
“誰?”月挽風看似染了幾分醉意的眼眸一沉,當即敏銳回頭。
她學趙氏劍譜這麼久,越發耳聰目明。又因對武功瞭解多了,所以聽出這樹葉響動有些不對,應該不僅僅是風吹,而是有人在上面運著輕功。
但一回頭,卻空無一人,只有那鋪面而來的清風,吹醒她大半的酒意。
月挽風拍了拍頭,果然……又喝多了。
……
與此同時,宸王府帳營裡。
一名領口繡有騰龍紋的黑衣人半跪,誠惶誠恐地低頭:“七爺,屬下無能,跟丟了!”
“跟丟了?”一襲騰龍紋絳紫袍從紅紗羅帳後輕垂而下,帶著漫不經心的蠱惑和疏懶。
其主人低垂著鴉羽似的長睫,掩蓋著眸底翻湧的暗色。他聲音低沉磁性,清冽如冰。
無真脖子下意識地一縮,慌張解釋:“他們的武功路子刁鑽古怪,不像元慶武學。屬下又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所以讓他給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