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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泛,是合格的決策與投資者。

由於業績突出,羅菡被一些同行稱為“金羅漢”。

“金羅漢”這名號,偏男性化,偏戲劇化,還偏玄學,羅菡依然喜歡得很。

她的辦公桌上有一個金羅漢小雕像。姜錦年推門而入時,羅菡正在用紙巾擦拭它。室內燈光鋪展延綿,如水一般泠泠閃動,姜錦年覺得自己被晃了一下眼。

羅菡察覺姜錦年的注視,立刻捧起那個小雕像,介紹道:“168塊錢從淘寶上買的,不是純金,就是模樣好看。”

姜錦年捧場:“擦一擦還挺亮。”

羅菡微一點頭:“這東西呢,真不真金無所謂,講究一個誠心誠意……吃的是香火,求的是緣分。”

她屈膝坐在椅子上,忽然又笑道:“我經常在別人面前說,緣分強求不來。牛市熊市大年小年誰能百分百準確預測?你看過多少篇宏觀研究報告,也猜不到一扭頭的將來有啥事,對吧?”

姜錦年心道:羅菡總能把話題扯到她想聊的問題上。

姜錦年正準備開口,羅菡就打斷了她的話:“Anna前天正式離職了,我身邊實在缺人……”

羅菡點到即止,沒再詳談。

Anna離職的事,大傢伙心照不宣。Anna原本是羅菡的助理,卻跳槽去了大型私募,引得一些知情人羨慕——據說這些年有本事的人都會去私募。

姜錦年本以為事不關己。

羅菡卻向她伸來了一束橄欖枝。

姜錦年彷彿預見了自己的升職加薪。

其實他們這行並不好做。投資部的經理們在交易時間必須上交手機,辦公室的電話24小時被錄音,到處都安裝了高畫質攝像頭,360度無死角監控。

但是姜錦年有她的追求。

離開羅菡辦公室的那一刻,姜錦年順手關門,站在門口轉了一個圈。

一旁的同事問她:“姜錦年,你好高興啊,是不是快結婚了?”

姜錦年輕笑:“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結婚有什麼好高興的。”

那同事與她打趣:“這話不中聽。上次咱們見到紀周行,他說下個月差不多該發喜帖了。”

耳邊似乎嗡了一聲,提醒當事人並沒有完全脫身。

姜錦年隱隱記起那喜帖的設計,淺紅燙金,印著百合花的紋路,可是這有什麼用呢?該走的人留不住,當她再回想紀周行,冷感替代了愛意。

不止是被他背叛的憤怒,還有一種惘然,昭示著:“哦,他果然是憑著一時衝動,就管不住下半身的花花公子。”

這男人的惡劣影響,短時間內難以消除。

午休時間,姜錦年錯過了與同事們一起吃飯的機會。

她一個人站在走廊之外,面朝一扇窗戶,給她的父母打電話。雖然她知道,自己註定要讓他們失望,家裡人早催晚催,天天盼著她能快點兒和紀周行結婚。

電話剛一接通,姜錦年就說:“爸,媽,我跟你們說個事……不是好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父親依然樂呵呵:“我跟你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那我直說了,”姜錦年道,“我和紀周行已經分手了。”

她隱瞞細節,儘量輕描淡寫:“紀周行有他的生活和工作,他很忙……”

父親卻道:“現在哪個男人不忙?忙,說明他上進、可靠、有事業心。他家是做生意的,錢多、事多、煩惱多,你作為他的妻子,一定要學會關懷和體諒,不能整天像個祖宗似的,等人來伺候你……”

姜錦年把手機放在了窗臺上。

她根本不用聽,就能猜到父親的用意:他想勸一勸她,讓她給紀周行道歉。

姜錦年忍不住問出了聲:“紀周行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還要跟他過嗎?”

父親沉默幾秒,反問她:“閨女,你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姜錦年被氣笑:“敢情您一點兒都不擔心女婿在外面鬼混,您想攀親家,還是賣女兒?把電話給我媽,我不跟你說了。”

紀周行偶爾會上門拜訪姜錦年的父母,每一次都表現出色,嘴上說著自己離不開姜錦年,感謝岳父岳母培養了一個優秀的女兒……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或許是因為紀周行做足了表面功夫,姜錦年的父親執意道:“你們這一代人遇到點麻煩就破罐破摔了。聽爸爸的,不能意氣用事!你應該去問問人家,是不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他能不能改?”

姜錦年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