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裡確認,那個黑人身上到底是不是炸彈。
不過此時場面完全是一片混亂,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在機艙裡蔓延,埃文貝爾紛亂的腦子湧進了太多的資訊,這讓他覺得腦袋似乎有些腫脹,不由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太陽穴的青筋開始抽動,就好像有人拉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青筋,在不斷使力,這讓埃文貝爾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他強烈懷疑是不是開始吸入太多濃煙,導致腦袋有些缺氧,不過此刻又沒有辦法進入衛生間裡去呼吸一點新鮮空氣,這就是機艙內封閉環境最糟糕的一個情況。 。。
埃文貝爾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大腦裡有一種暴虐的情緒在攢動。好像有人把一套架子鼓完整地搬到自己腦袋裡,然後開始一場金屬搖滾的狂歡一般。“砰!砰!砰!哈!”這樣激烈的鼓點聲音讓埃文貝爾的腦袋變成了一個戰場。
鼓點混合著爆炸聲、槍聲、喊叫聲、撕裂聲在埃文貝爾的腦袋裡瘋狂吼叫,全身的筋腱都緊繃了起來。讓所有肌肉都變得僵硬,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這讓埃文貝爾不由自主就開始咬緊牙齦,否則下一刻自己就會像炸彈一樣爆炸開來。
肌肉因為過於緊繃,開始變得痠痛,就好像有無數人拿著一顆顆石頭朝自己砸過來一般,石頭與肌肉的碰觸濺起一道道血花。骨頭斷裂的聲音和腦海裡的鼓點交相輝映,宛若一場盛大的交響樂。而埃文貝爾卻感覺自己好像被繩索五花大綁無法動彈一般,只能默默地承受著身體上瘋狂肆虐的痛楚如同cháo水一般。一窩蜂地朝腦袋湧去。
埃文貝爾只角sè自己像是在地獄地烈火之中反覆煎熬的一塊牛排,他想要掙扎想要抵抗想要發力,卻因為手腳都被綁住了而無法使力,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著自己從身體到jīng神再到靈魂深處的痛楚。他甚至於太過痛苦而緊咬牙關。根本無法將骨髓裡的痛苦透過尖叫而釋放出來。只能全身肌肉緊繃地忍受著。
忽然之間,腦海裡無規則的鼓點開始變得有序起來,嗙嗙嗙的響聲與埃文貝爾剛才一直在構思的那一串鼓點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甚至可以描繪出自己的聲音在那暴虐的鼓點聲中穿行、撕裂、吶喊的場景。
幾乎是無意識地,埃文貝爾心靈深處的靈魂開始吶喊,“現在是上午八點!”那聲嘶力竭,就好像要把身體和靈魂的所有力量都已經發洩出來一般,“我待在地獄!”那種**和jīng神上的痛苦讓聲音大到了極限。彷佛下一刻就會直接撕裂成為碎片,這種極限式的吶喊。在埃文貝爾多年的演唱生涯中並不常見,但這種完全硬碰硬式的硬式搖滾,在此之前埃文貝爾也很少嘗試,此刻卻渾然天成地在靈魂裡穿行,“你的聲音如此強壯!”當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彙集在聲音裡爆發出來的時候,那種宣洩感讓埃文貝爾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而且腦海裡那掀起驚濤駭浪的鼓點本身就有種天昏地暗的慘烈,如此結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種足以讓世界變sè的強悍力量,匯聚在歌詞之中乾脆暴虐的衝撞出來,“現在撥亂反正!”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在埃文貝爾的創作生涯之中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極限式的挑戰,就好像是從珠穆朗瑪峰的懸崖峭壁上,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地就直接跳了下來,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刺激感將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部都堵上,腎上腺素的分泌都已經趕不上腦袋裡翻天覆地的刺激感。
當埃文貝爾將最後一句“現在撥亂反正(Now。Right。The。Wrong)!”在靈魂深處嘶吼出來時,就好像是一隻被壓抑了幾千年幾萬年的巨龍掙脫束縛仰天長嘯一般,將內心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集中在這幾個詞之中完全爆發了出來,沒有任何的猶豫遲疑、沒有任何的婉約柔軟,就是乾脆利落、血肉紛飛的暴虐感,如同重錘一般將腦袋裡所有的紛雜都直接強勢鎮壓。
“啪!”埃文貝爾的耳朵裡可以清晰地聽到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就好像恐龍的巨足直接踩下來,將所有一切抵抗力量都碾碎。腦海裡所有雜亂的思緒剎那間就灰飛煙滅,緊張、擔憂、猶豫、錯雜、恐懼、驚慌,在這一刻都瞬間消失,不僅僅是伴隨著嘶吼聲發洩出來,更是用強有力的手段直接摧毀,不留任何餘地。
埃文貝爾原本有些充血的眼睛幾乎是同時恢復了一片清明,原本不斷抽搐的太陽穴也剎那間奇蹟般地平靜了下來,就連渾身上下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要不是肌肉因為過於緊繃而殘留下的痠痛感提醒著埃文貝爾剛才發生的一切,即使是依舊有些緊促的呼吸也無法讓埃文貝爾確認剛才腦海中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埃文貝爾長長地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