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後,顧洛北還沒有來得及喝口水,伊登-哈德遜就走了過來,默默地拿起顧洛北放在桌子上的臨時合約翻了起來。顧洛北就知道,這個冰山火山的人肯定按捺不住,估計早就好奇掛了,所以一看自己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看到伊登-哈德遜在那裡看合約,顧洛北端著水杯笑呵呵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怎麼樣,哈德遜先生,對這份合約感覺如何?”
伊登-哈德遜就是這個性子,對親近的人總是什麼都好的,聽到顧洛北拋磚引玉的調侃,不僅沒有冷臉,反而有模有樣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認真地琢磨這份合約,“不能籤。”很快就給出了他專業性的意見。
“為什麼?”雖然顧洛北也不打算籤,但他是因為對偶像樂隊的排斥,覺得在商業利益下,以後在環球音樂還是會不斷放棄自己的理想和堅持,他不想如此。但伊登-哈德遜僅僅是看著合約,就給出了這種意見,難道這份合約還不平等?
“如果簽了這份合約,你在環球音樂裡是沒有發言權的,專輯定位、造型設計等等,所有都會由公司決定。”伊登-哈德遜把合約翻完了,他看的都是幾個重點部分,並沒有逐字逐句地閱讀,但即使只是重點部分,也足夠他了解情況了,“就你的個性?進入環球肯定吵翻了,估計不出一年,你就會和公司解除合約了。到時候還要打官司、付違約金,就是折騰你自己。”伊登-哈德遜對顧洛北的性格也再瞭解不過了,知道他不會接受這種束縛,所以才直接就下了定論。
顧洛北呵呵地笑了笑,把克雷格-庫克對憂鬱心境的定位告訴了伊登-哈德遜,結果得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在冰山臉上看到諷刺的表情的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逗得顧洛北哈哈大笑起來。
“就你?還偶像……”伊登-哈德遜那一個白眼就是對後面語句最好的註解了,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個性十足、瀟灑不羈的顧洛北如果成為偶像,那會是什麼景象。當一個人把他的個性收斂起來時,他身上所有的魅力就都消失了;反之,當一個人把他的個性發揚光大,成為一種氣質時,魅力就會成倍增加。伊登-哈德遜還是覺得眼前張揚自我的顧洛北看得順眼一些。
“那你其他幾個隊友呢?”伊登-哈德遜把合約扔回了桌子上,他一直都不喜歡憂鬱心境的其他幾個人,覺得太過裝腔作勢了。即使在顧洛北面前,也都是直接表示自己的非好感。
顧洛北也不介意,每個人總是有不同的朋友圈子,這再正常不過了,平時沒有交集也就不會牽扯到,“他們說回去想想。”顧洛北想起了回來路上雅各布-提波三個人臉上的猶豫和糾結,“估計他們會答應下來吧。”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伊登-哈德遜眼珠子撇了顧洛北一下,毫不諱言地說到,“他們不像你,你對自己的追求和想法很堅定。他們更像是一心想要成名,至於音樂夢想什麼的,都要暫時放一放。”
伊登-哈德遜說話不客氣,顧洛北只是呵呵地笑,“這叫人各有志,人家要去當偶像,難不成我還攔著?”
“不過這一次,環球不是想把你們整支樂隊都簽下來嘛?少了你,怎麼辦?”伊登-哈德遜忽然想起了這個重要問題。
顧洛北看了看身邊的好友,雖然還是一座冰山,但雙眼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顧洛北不由翻了一個白眼,“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不想,伊登-哈德遜卻是用力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顧洛北也呵呵地笑了起來,“少了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是不會為了簽約大唱片公司就委屈自己的。”
上一輩子,他總是顧慮別人的想法,按照別人的意願過活,自己的想法總是放在最後;這一輩子,他要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音樂,能夠簽約唱片公司固然好;不能的話,並不是一定要成為一門營生手藝,他還可以去百老匯,還可以去拍攝電影。再換個角度想,他現在是哈佛大學心理學系和建築系的高材生,學到的都是真本事,條條大路通羅馬。上一輩子,他學會了,要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和現實妥協是必修課;這一輩子,他要品嚐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活出自我的滋味,就算最後灰頭土臉、頭破血流,他也樂在其中。
“你立場倒是堅定,只是苦了你的隊友。”伊登-哈德遜感嘆了一聲,聽話語倒是在同情憂鬱心境的其他三個人,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幸災樂禍,完全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就怕人家等不住,背後給你一刀,那就好玩了。”
顧洛北笑呵呵地揮了揮手,“背後給我一刀?你當是演電視劇啊,哪有那麼多曲折。我們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