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不回來。
晉陽侯府在銀杏衚衕,和安遠侯府離得不是很遠。
薛世子巳時(上午九點)出門迎親,午時(上午十一點)就把媳婦領了回來。
到了晉陽侯府大門口,薛世子翻身下馬。
紀真沒等人上手就自己出溜下來了。上馬上不去,下馬還下不來嗎?有他媳婦,還能摔著他不成!
當然摔不著,他媳婦第一時間就把人扶住了,只是心裡略遺憾了些。
鞭炮齊鳴中,薛凜拉著紀真的手進了晉陽侯府大門。
旁邊捧著喜綢準備遞給兩位新人的喜婆被兩人同時無視了。
進了大門沒走幾步,薛凜和紀真停住了。
跨火盆。
紀真笑眯眯地看著薛凜。
薛凜看著面前的火盆,身上氣息亂了一瞬。婚禮流程安排他親自看過,劃掉了許多步驟,比如跨火盆。祖母和母親都是同意的,可現在火盆還是被擺了出來,就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了。
薛凜上前一步,面無表情抬腳。
周圍響起幾聲低低的吸氣聲。
紀真聽到了,再看看薛凜抬腳的高度,把人一拉,說:“我來吧!”你個滿身煞氣的天煞孤星,還是省省力氣免得落人話柄吧。
薛凜拉著紀真的手一緊。
紀真不等人反應,一腳踢出,巧勁一掀,火盆瞬間翻倒下去,整個扣在了地上。
紀真踩著倒扣的火盆底走了過去。
薛凜緊跟著他媳婦也踩著倒扣的火盆底走了過去。
周圍靜了一靜。
薛世子已經拉著紀真走出老遠了。
因為結婚流程被薛世子強制簡化許多,接下來就順利多了,進喜堂的時候也是兩人手拉手同時進門的,跪拜的時候同時屈膝,完全沒有尋常婚禮那樣誰前進著誰倒退著誰先跪誰先起誰頭低得高一點低一點的講究。
禮成。
送入洞房。
坐在床上,紀真看著沙漏掐算了一下時間。
薛世子九點出門,十一點領著他進門,十二點已經拜完堂開始吃酒席。
有一個小廝送了一大碗麵四碟小菜進來。
薛凜說:“先吃些墊墊肚子,省得待會兒喝酒傷胃。”
一人一小碗分吃了面,紀真說:“這個時候,難道我不是應該坐在喜床上等你回來嗎?”為什麼要去應酬那老多不認識的人,最討厭人多的地方了!
薛凜憧憬了一下他媳婦一身大紅喜服坐在大紅喜床上等他回來的情景,十分意動,卻還是搖了頭:“敬酒,一起去。”
他娶的是個男人,和他一樣的,堂堂正正的男人,不會養在內宅,也不需要藏在他的背後。
於是,紀三少就跟著他媳婦出去敬酒了。
第39章
兩個新郎同時出現,酒席間短短的靜了一瞬又迅速熱鬧起來。
薛凜帶著紀真從首桌一桌桌敬了下去。
長輩族老,勳貴高官,甚至連宗室子弟都來了幾個。
這些人心裡怎麼想不知道,最起碼面上都做得很好看,畢竟,皇帝賜婚,誰都不能說一個破字。
酒席過半,太子來了一趟,帶著宮裡的賞賜和聖旨。
紀真得了個從二品誥命。
太子含笑叫了一聲“薛夫人”。
“薛夫人”恨不得拿聖旨糊太子一臉。
太子還沒走,大覺寺來了兩個智字輩的和尚,送來了了空大師的賀禮。一部了空大師親手抄寫的佛經,一串金燦燦的蓮子佛珠。
所有人看“薛夫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薛夫人”就有些不爽了。一部佛經才幾個字,他一天能抄一大摞!那些蓮子本來就是他的!親手養的!
了空大師太小氣!
“薛夫人”決定,等過了這一茬就去大覺寺找了空大師討一些好茶。馬上就春天了,新茶也該下來了,最好的茶也該進京了……
接旨耽誤了些時間,酒席吃完的時候都已經未時末了。
侯府請了戲班子,散掉酒席後就開了臺。
沒等酒席吃完,薛世子就偷了個空子帶著媳婦回了水硯堂。
除了那次去大覺寺的時候自己爬山,紀真從穿過來就沒這麼累過,一進屋就扎床上不動了。
看到媳婦累成這個樣子,薛世子十分心疼,又覺得有些步驟不能省,就死命把人拽了起來。一人抓一綹頭髮往一塊一系,打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