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陽侯府就使人送了一匣子銀票過來,整整兩萬兩,還有兩成乾股。
紀真躲在屋子裡數銀票——土豪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最喜歡土豪了!
至於兩成乾股,紀真給了紀侯爺。
這種買賣安遠侯府可以摻合,晉陽侯府不可以。想來梁二送乾股過來也是這個意思吧!
紀侯爺看過紀真抄的規劃書,接下乾股,嘆了一口氣。這樣好的兒子,才華,胸襟,心計,大局觀,樣樣都壓出另外幾個兄弟一頭,若是,若是出身再好一些就好了。
只是,再好又有什麼用呢,這個兒子的前程,已經被鄭氏斷送了。
而侯府,未來是屬於鄭氏的兒子紀暉的。
第27章
十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紀真扛不住,脫下薄夾襖換上了稍微厚一些的棉夾襖,又拿了料子出來給雲霽院上下都換了新的棉夾襖。
秋紅說:“往常府上要到十月底才能領這樣的薄棉襖,十一月底領厚棉襖。”
紀真笑了笑:“姑娘家不能受寒,還是穿得暖和些的好。”
秋紅抿著嘴笑。三少爺把她全家都要了過來,爹管著雲霽院的採買,娘管著漿洗,哥哥跟著木槐在積水潭忙活,再不必看上頭一層又一層主子的臉色,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心了。
紀真捧著手爐,覺得手腳還是有些發涼。溫泉莊子那邊的院子已經建好拾掇出來了,傢俱也是新打的,隨時可以過去。紀真就考慮著要不要乾脆搬去那邊好了,等臘月再回來參加紀曜的婚禮,順便過年。年後,年後就娶媳婦。
娶了媳婦就有人暖被窩了!
給媳婦治臭腳,刻不容緩!
想到就做,紀真收拾收拾讓人回了紀侯爺一聲就出門了,去大覺寺找師父要方子。
慧海心塞地看著小徒弟在短短半日之內就翻遍了他收藏的醫書背完了百多張藥方,若不是為了保持高僧範,非把人按趴下揍一頓不可。
紀真背完了師父的珍藏,斟酌著自己擬了一個方子,給慧海改過,收起來,看著那朵被偷運上來的小金蓮犯愁了:“師父啊,它還開著呢!”
怎麼辦,寺裡的聖池金蓮早都敗了啊,蓮子都結了那老多,還怪好吃的,泡茶也怪香的。
慧海寶相莊嚴一笑:“阿彌陀佛。”用功德養出來的金蓮,自然不一般。
趁慧海誦經,紀真開了慧海的櫃子,捧出裝金蓮子的罐子,偷偷抓了一把塞自己荷包裡了。看裡面剩的還挺多,就又抓了一把。
整個大覺寺就那麼點金蓮子,只有慧字輩以上的和尚分了一些,真真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好東西。不,有權也不行。便是最上頭那個,也不會拿皇權來壓大覺寺的。
六十年前太/祖落難託庇於大覺寺,玄悲大師被前朝厲王虐殺在金蓮池邊。太/祖成事之後大覺寺被奉為國寺,只是聖池金蓮從那時起就再沒開放過。
現在開了,還結子了,結的子還怪好吃的。
紀真抓了一把又一把,荷包塞滿了,罐子也空了。
一個木魚飛過來,正中後腦勺,紀真瞬間撲地。
慧海踩著小徒弟的腰把荷包捏起來,往罐子裡一倒。
紀真慘叫:“師父,給留幾顆!還想不想弟子給你養老送終把幡摔盆捧骨灰盒了!”
慧海腳上加了三分力氣,用力一碾。
紀真就爬不起來了,腰扭了。
慧海帶著寶相莊嚴慈悲笑幫小徒弟推拿了幾下。
幽深的禪院裡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隨著秋風,傳出好遠。
紀真趴在床榻上指揮著木樨給貼跌打損傷的膏藥,悲傷極了。師父又小氣又兇殘,想做一個好徒弟太難了。
木樨瞅著自家少爺後腰上一片青紫心疼壞了,含著兩包淚,湊過去吹了吹。
紀真:“……別吹,冷。”
木樨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
紀真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兩個小廝,聰明的帶不出來,帶出來的又太傻,唉!
紀真在大覺寺養了兩天腰,山下送來了訊息。
二老爺紀安三年任滿,回京述職,不日歸家。
紀真只好收拾了行李跟著下山了,走之前趁慧海做早課摸了半罐子金蓮子,還把那朵一直花開不敗的小蓮花不小心偷偷忘記帶回去了。
紀真走後沒多久,太子帶人進了慧海的禪院,一眼就見到了房間正中央擺著的金蓮。
太子扭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