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送了薛世子一把匕首,切金斷玉,十分鋒利,是早年老國公第三次救駕的時候太/祖皇帝賞下來的。
薛世子毫不客氣收下匕首,往袖子裡一揣,又陪著公爹/老丈人呆坐片刻,想著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直接跟人告辭,出了千澤院就往雲霽院走。
紀侯爺把人送出院子,看到院門口兩棵光禿禿的梨樹,嘆了一口氣。這兩棵梨樹春天種下的時候才到他腰間,現在已經比他高出許多了。而種樹的那個兒子,那個十六年沒見過面的兒子,要被他的妻子嫁出去了。
正澤院。
鄭氏正陪著來參加婚禮的幾個貴婦人說話,儀態大方,行事得體,與早前一般無二。
看到小姑子這般,想起年後即將被嫁出去的紀家庶子,鄭家二太太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小姑子入了魔障,事情也已經再無轉圜,紀家也認了,可終究是他們鄭家人落了下乘,只怕以後再想在紀侯爺面像以前那樣說話硬氣是不行了。
第32章
鄭家三太太也在暗暗觀察鄭氏。前些日子小姑子歇斯底里的樣子還在眼前,現在就已經這般平靜了,果真是入了魔障了。當年的事當年就了了,爬床的賤人也處置了,稚子無辜,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又是那樣優秀的孩子,紀家人丁本就不多,夫妻反目是必然的。若不是紀暉早早請封了世子地位穩固,真不敢想象她這個小姑子日後會如何。至於敏姐兒,原本除了身子弱再沒有不好的地方,現在麼。想到只比敏姐兒大了半年的兒子,鄭三太太垂下眼皮,笑了笑。侄女雖然還沒及笄,婚事也可以和孃家那邊提一提了。侄女還小,兒子歲數也不大,先定下來就是了。
鄭氏心情很好。敏姐兒身子在一日日變好,進京赴考的舉子也瞧了幾個才學好的,只家庭人品還要慢慢打聽。若是敏姐兒身子能大好,年後帶出去走走,說不得高門大戶也是嫁得的。暄哥兒唸書也好,得了先生好幾次誇讚,說是這樣保持下去下科是必中的。下科暄哥兒也才十九歲,年紀正好。考試,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差別呢。家裡倒是有個早的,再早,又有什麼用!
有人試探著問起紀真的婚事。
鄭氏笑得溫婉:“真哥兒身子向來不好,受不住京中的冷熱天氣,是打小養在南邊的。不過我們真哥兒是個聰明的,極會念書,才十三歲就得了名次。只是到底年紀小,心急了些,為了考試熬壞了身子,也是我們疏忽了。這不,略略養好身子就接了回來,請了名醫調養著,精心養了這許久,總算是大好了。真哥兒是個有佛緣的,得了大覺寺饋贈,慧遠大師也說真哥兒是個有福的。也因著這福氣,和晉陽侯世子結了緣。”
再下面鄭氏就沒說,臉上盡是對聖旨賜婚的恭敬,還有一抹恰到好處的屬於慈母的擔憂。
幾個貴婦人不管心裡是怎樣想的,口中卻只贊著鄭氏的大度慈愛。
鄭家二太太和三太太同時低頭喝起茶來。
午膳有一道酒釀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