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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大熱的天,魏齊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停筆的時候,厚厚一疊。

魏齊看著那疊紙發呆。

紀真拿了一根水蘿蔔,削幾刀,往薛凜面前一遞。

薛凜冷眼看著那根水蘿蔔。

紀真拿著水蘿蔔照著薛凜胸口刺了幾下,說:“我管它叫三稜刺,適合近身刺殺,有放血槽,傷口不易癒合,殺胚必備,誰用誰知道。”

薛凜目光頓時就變了,沉思片刻,拿了水蘿蔔,叫上再沒了做客心情的魏齊,告辭了。

走出侯府,和魏齊分開,薛凜上了馬,盯著手中的水蘿蔔看了半晌,一口口吃掉了——紀三削的水蘿蔔,味道也不怎麼樣!

第14章

紀曜是回來參加秋闈的,之前一直在山東松鶴書院唸書,每年只有年底兩個月的假期。

紀真照常吩咐了小廚房準備晚餐。這種場合,他是不必參加的,體弱的福利啊!

晚飯後,有小廝送了禮過來,一套文房四寶,和當初生辰紀暄送他那套差不多。

紀真笑了笑。這就屬於那種讓人挑不出錯的禮,卻也讓人知道沒用多少心。

木槿把東西收了,臉一直木木的。少爺傷了元氣,只怕日後再不能參加科舉,現在連筆都拿不好,送這種東西來也太扎心了些。

紀真隨手指了一盆花當回禮。

轉天,紀真吩咐木樨:“花枝巷的鋪子也收拾出來了,夥計應該也調/教得差不多了,你和木槿看著挑一批花過去,價錢照市價高一成。”

木樨歡歡喜喜地應了。辛苦這麼久,終於要有收成了,太好了!再不出手,聽說夫人想在府裡辦賞花會,到時少爺的花還不定被糟踐多少呢!

進入六月,天越發熱了。

除了早晚涼快的時候讓人推著在院子裡散散步,紀真就再不肯出屋了。

屋子有夾牆,裡面擺著滿滿的冰盆,使得整個屋子涼快許多卻又隔絕了寒氣。

紀侯爺來過雲霽院一次之後就不想走了。六月間,院子裡有許多花都開了,到處都生機勃勃的,丫頭小子們瞧著也伶俐許多,各個臉上都帶笑。屋子裡也涼快,只不知這孩子花了多少銀子買冰。府中的份例可不夠這樣大手筆地擺冰盆。

“我自己硝的。”紀真說。硝冰不難,只是有點麻煩。再買上一些冰做掩飾,反正沒人能進他小院,能進來的三個人又一個比一個嘴緊。

紀侯爺很有興趣。

紀真卻不配合:“硝冰雖然容易,卻不能吃。若是拿出去賣,在這個季節,冰是暴利,總有那黑了心腸的。我院中用的,都是我親手所制,連木樨和木槿都不知道。這個方子,我絕不允許從我手中流出去。”

紀侯爺不知道是該贊他這個庶子有人品還是罵他死心眼。

紀真又換了話題:“父親,我想在京郊買一個莊子種花和藥材。木槐回來了,他擅長這個。”

紀侯爺有一種摸自己腰包的衝動。這些日子在這個庶子身上花了不少私房錢,還都是他心甘情願往外掏的。掏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回頭一攏賬,嚯,好大一筆開支!

見紀侯爺沉默不語,紀真說:“不用太大,一千畝剛好,多了管起來太累,我也沒那麼多人手。”

一千畝,你以為京郊的地那麼好買嗎!

紀侯爺說:“京郊地不好買,現在地價一畝地二十兩。”

紀真:“……”媽蛋真貴,雲州上好的水田一畝才十二兩銀子,旱地只要八兩!

紀侯爺說:“我手上倒是有一個一千五百畝的莊子。”

然後就沒了下文。

紀真頓時死魚眼。他這個侯爺爹這是還在惦記製冰的方子呢,太狠了,才一千五百畝地就想換一張暴利方子。

不過,一千五百畝,三萬兩銀子,他一個人買一輩子冰都夠了。

紀真狠狠猶豫了一下,說:“父親,我想換一下地板。木地板舒服是舒服,就是磨損快了些。”

紀侯爺挑眉看著紀真。

紀真把桌上果盤裡的果子撿出去,四個一模一樣的平底盤子拼在一起,說:“瓷磚,家裡有瓷窯,燒一些一面光的瓷磚還是很容易的,弄些雅緻的花紋,拼起來,鋪地鋪牆都使得。這東西成本不高,就算被人仿了去影響也不大。中低檔的話,便是尋常百姓家也是能擠出銀子鋪上一間待客的屋子裝門面的。”後世做瓷磚的廠子那麼多,也沒見哪家虧本的。

紀侯爺深深地看了紀真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