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所迷,又在木屋中找到男子的手札。
原來是男子和妻子因為誤會而分開,妻子臨走之時決絕發誓,除非是冰凍之日瑤池夏花能開,否則絕不回頭。丈夫就在瑤池邊日日夜夜吹簫,期盼瑤池花開,日過一日,年過一年,或許是上蒼真的被他真情感動,果真在嚴冬開出絢麗的花兒。卻傳來妻子去世的消失,丈夫悲絕,思念妻子之餘把花朵移植地面,年過一年,每年冬天這裡都會開出絢麗的花,潔白亮眼,不管是池中還是地面上全都開出鮮豔的花兒,直蔓延至崖上,又因為妻子之名喚芙蓉。所以把花取名為冰芙蓉。
寒水崖也因此有名,一個悽美的故事,滿山遍野的冰芙蓉,在冰天雪地裡,凌寒賽霜,甚是漂亮,再加上飄飛入谷的梅花映襯,這裡成了京師一絕景。
蘇綠芙乍聞無憂去了寒水崖,不禁想起了幼年往事。她小時候,每年冬天,劉楓都會騎馬帶著她和劉悠若出府,天天去寒水崖觀景,寒水崖有她喜歡的冰芙蓉,有劉悠若喜歡的梅花,更有她們姐妹都喜歡的悲傷故事。劉楓疼愛妹妹,幾乎隔一天便帶著妹妹們到寒水崖觀景。
家破人亡後,蘇綠芙不曾去過寒水崖,一來怕觸景傷情,二來她的身子小時候在雪地裡凍了幾天,傷了心骨,留下畏寒之症。冰天雪地,她受不住那冰冷的天氣,特別是今年的天氣,更冷的刺骨。
寒水崖已是她心裡一個禁忌。蘇綠芙不知道的是,無憂天天都去寒水崖,只是瞞著府中人,說是在京城轉悠,其實她每天都去寒水崖。
劉悠若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堅持什麼,寒水崖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她總是搜尋著記憶中熟悉的身影,她很謹慎,觀察力又強,仔細分辨著誰是她想找的人。
她固執地相信,如果她的哥哥和妹妹活著,他們一定會來寒水崖,這是他們兒時共同的記憶,戲梅,玩雪,賞冰芙蓉,總是天黑才回家。若是他們活著,定然會來這裡。
然而,一連這麼多天,她卻看不到熟悉的人,美景依舊,家人不再。無言的悲傷,總是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無憂只能等,除了等,她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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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色已晚,是否該回去,老王爺會擔心。”天氣漸晚,這寒水崖人已漸少,負責保護她的侍衛提醒她該回家,不能再逗留。
劉悠若無奈,撐傘的手確實已酸,有過一天,心底又加一分失望,她默默地嘆口氣,嫋嫋白煙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她留戀地望著滿池滿地的冰芙蓉,心有澀然。
芙兒,這是你最愛的芙蓉,若是你不能看,姐姐代你看可好?
“回去吧!”她輕輕地說聲,藏住心中湧起的酸苦,傘在已經積了很厚一層雪,往回走,一步一個腳印,在雪地中深深淺淺地留下痕跡。
“這是誰家的千金小姐,怎麼如此面生?”一聲猥瑣之音透過層層飄雪,傳入她耳,劉悠若秀眉微蹙,她一直想著心事出神,沒注意到眼前已站了一名青年人,一身絲綢錦衣包裹不住那層肥肉,或是享樂久了,臉上的肌肉有少許鬆弛,眼神輕佻,此時似是看中獵物般,緊緊地盯著劉悠若秀雅的臉。
他旁邊站著幾名同樣是穿著考究的公子,她幼時經常陪劉廷參加官宴,自然看得出來這群人是官家之後,特別是說話的男子,腰間還佩戴著一塊古玉,羊脂血玉,不是一般的官家人能佩戴,可見身份尊貴。
“小姐,是韓國舅。”一名侍衛上前,聲音略急,韓國舅好色之名,京師皆知,看來是遇上麻煩。
劉悠若暗道不好,本想繞道,卻被他緊緊掐著手臂,頓時不悅地甩開,“放手!”
“還蠻潑辣的嘛,知道我是誰麼?是韓國舅,乖乖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炫耀的聲音引得旁邊一陣哈哈大笑。
“沒想到,除了京師芙蓉,還有此等美女在,就是生氣也此般標緻。”
“國舅爺,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親自登門拜訪,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小姐趕著回家。”一名年輕侍衛上前,恭敬地行禮,出言道。
“去去去,一個奴才,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另外一個公子揮手怒道,轉而諂媚地獻言,“國舅爺,不如咱們請這位小姐到府上喝一杯怎樣?”
劉悠若杏眼含怒,侍衛剛想報出楚王之名,劉悠若攔住,韓家在京城無法無天,若是知道她在楚王府,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端,她不想給楚家惹麻煩。
“小姐,請問芳名,國舅爺請你喝一杯去,走走……”胖嘟嘟的手隨著說話就伸了過來,劉悠若閃過。
“國舅爺,你橫行霸道慣了,